马笃宜笑问道“这会儿想明白啦?”
陈平安摇头道“仍然没能想明白缘由,但是退而求其次,大致想清楚应对之法。”
马笃宜忧心忡忡道“真没事?”
陈平安点头道“没事。”
马笃宜犹犹豫豫,“那陈先生你喝口酒,给咱们瞧瞧,不然咱们不放心。”
她望向天幕,作揖行礼,虔诚且惶恐,颤声道“李芙蕖粗鄙不堪,只能得罪君子,不敢得罪小人,失礼。”
片刻之后,天地寂静。
妇人哑然失笑,应该是自己多想。
如今宝瓶洲大乱,需要那位陪祀圣人盯着人和事,实在太多,北俱芦洲天君谢实,大骊藩王宋长镜,朱荧王朝皇帝,等等,怎都轮不到她和那个陈平安,即使被拘押在水牢底层刘志茂亲口所说,如今陈平安身上带着那块“吾善养浩然气”圣人玉牌,但是关于坐在洲天幕陪祀圣人,她多少知晓些内幕,只要脚下人间没有太过出奇厮杀,就不会转移视线,瞥上眼,至于类似太平山老宗主亲自出手追杀背剑老猿,声势实在太大,肯定会被桐叶洲圣人第时间察觉。
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谁朝夕相处这久,再看性情,不算太难。你这种人,也曾经见过不少,多是年轻时候认识,结果发现你们大多死得早,半道而亡,所以只说这是场百年之约。”
陈平安笑道“快过年,麻烦前辈说几句吉利话。”
这位元婴大修士微笑道“若是与你说些客套寒暄话,你难道不会疑神疑鬼?还如何做买卖?”
陈平安觉得这话没说错。
约莫炷香后,陈平安驱马下山坡,本就不太好看脸色,变得面如金纸,坐在马背上,摇摇欲坠,像是经历过场生死大劫,本就孱弱体魄,几乎油尽灯枯。
曾掖脸色尴尬。
陈平安当然没有真去喝口酒,笑道“你们就在这边停步吧,记得不要打搅附近百姓,都好好修行,相互督促,不可懈怠。争取最晚明年开春时分,
些该有礼数,终归是多比少好,有比无好。
离开梅釉国那座关隘后,即将进入书简湖地界之际,陈平安在座乡野村庄附近,转头看着身后两个兴致不高家伙,沙哑笑道“让你们担心,这路想事情比较多。”
马笃宜捂住心口,“陈先生,你可总算还魂,这路上不是发呆,就是皱眉,这都多长时间没喝酒,们两个都快要吓死。”
曾掖使劲点头。
陈平安轻声安慰道“遇上时半会儿没能想明白事情,对不住。”
吓得过关之后停马等候曾掖和马笃宜,心惊胆战,大气都不敢喘。
先前几乎整座关隘内外,都看到陈平安消失处那边剑光如虹。
陈平安摇摇手,“没事,摆平,们继续赶路,此行返回,路上都不会再有事情,还是老规矩,你们到时候不与起返回书简湖。”
在山坡那边,元婴修士早已撤去障眼法神通,竟是位姿色平平中年妇人,眉心处缓缓渗出粒鲜血,被她以手指轻轻抹去,只是那点痕迹,落在任何位中五境修士眼中,稍稍打量,都是无比扎眼存在。
与那个年轻人做买卖,还算放心,双方下定决心做买卖后,推敲细节,滴水不漏,几次试探,年轻人都算应对得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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