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可不想与
“那
失望吗？”
“对自己有些失望，做得不够好，只是对世道没那失望
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此后又有“闲聊”。
老先生说得有些离题万里，想到哪里说到哪里。
陈平安这会儿大致可以确定，真碰上“高人”。
陈平安笑笑，默默独自收起剩余
所有竹简，然后牵马走下山巅，来到那条茶马古道，继续骑马缓缓赶路，此后再没能遇上那位老先生，相信这会儿正躲在什地方偷着乐呵吧。
陈平安在马背上，打个盹儿。
浑然不觉。
位老先生正在为他牵马而行。
陈平安点点头，“可以少，不能多。”
老儒士嗯声，老怀欣慰道：“对嘛，年轻人，就要气量大些，早该如此，千金难买寸光阴，你瞧瞧，咱们耗在这里，虚度多少光阴，不比几枚竹简更值钱？”
陈平安点头道：“对对对，老先生说得对。”
除手中那枚竹简，老先生开始起身，四处拣选心仪其余竹简，故意磨磨蹭蹭。
陈平安突然咳嗽声。
先生神色表情，还有那眼神。
贼真诚。
陈平安有些奇怪，难道真只是位过路老儒生。
不过这也不奇怪，儒家书院修士，在这带，相比书简湖野修和山上仙师，确实人数稀少。
而且能够个多时辰，没有流露出丝毫蛛丝马迹，恐怕位书院君子都做不到，陈平安不觉得观湖书院圣人，有这闲工夫来跟自己开玩笑。
马背上“陈平安”便听着。
“道家学说，尤其是道祖所言，呵，民智未开，或是民智大开，前后两种最极端世道，才能推行，才有希望真正成为世间所有学问主脉。所以说道家，学问是高，道祖道法，想必更是高得没道理，只可惜，门槛太高啦。”
陈平安哑然无语。
这话说得……
算，就当是这位老夫子自己琢磨出来道理吧。听听，也不是坏事，千万别还嘴，别说什不是。
老先生笑问道：“陈平安，个人在自己心路上逢水搭桥，逢山铺路，这是很好事情。那有没有可能，能够让后人也沿着桥路，走过他们人生难关？”
陈平安依旧不自知，却已以心底心声，缓缓开口道：“老先生，
只是个精打细算账房先生，可不是什教书先生，万万不敢有此想。”
此后问答。
“这场问心局，可曾认输？”
“当然输啊。”
老先生装耳聋。
陈平安只得苦笑道：“老先生，加上你手中这枚竹简，可都快三十枚。既然是读书人，能不能讲点信用？”
老先生恍然大悟，将最后枚竹简收入袖中，老人所站位置，离着陈平安有些远，客套含蓄几句，就走。
到书童那边，老儒士赶紧催促道：“走走走，快点走！”
老少，脚底抹油，跑得飞快。
老先生脸遗憾道：“人情冷暖可无问，手不触书吾自恨啊。”
陈平安假装没听见。
老先生怒道：“年轻人，先前耳朵灵光呢？！”
陈平安想想，抬头看眼天色，“老先生，认输，你自个儿去挑竹简吧，还要着急赶路，不过记得挑中哪支书简，都不用与说，怕忍不住反悔。”
老儒士问道：“二十四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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