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个时候开始,青衣小童就没再将裴钱当做个不谙世事小丫头看待。
他甚至还有些疑惑不解,挺正人君子陈平安,怎就找这个小怪胎当弟子?还是开山大弟子?
棋墩山出身黑蛇,无比熟稔返乡山路。
裴
青衣小童掂量下远游境武夫分量,以及那个老厨子与裴钱关系,再就是魏檗那个势利眼,好像对裴钱也很刮目相看,他心中愁苦万分,立即跳起身,只得满脸谄媚道:“裴女侠,咋这开不起玩笑呢,陈平安是你师父,也是家老爷啊,家人和气生财,说什狗头不狗头,再说,也不是狗啊,可是道家三掌教都拍过数次肩膀条大蛟龙,在咱们骊珠洞天和龙泉郡,谁敢?就凭这份英雄气概,你就该多敬重几分,以后莫要再说这种伤和气气话,幼稚,不好。”
裴钱本正经道:“可没跟你开玩笑,们江湖人士,口唾沫颗钉!”
青衣小童嬉皮笑脸道: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粉裙女童松口气。
还好他们两个没翻脸,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当和事佬。
咱们仨个措手不及,你们说厉害不厉害!”
粉裙女童掩嘴而笑。
青衣小童没好气道:“厉害个屁,还咱们在这里白等这多天,看不见面就跟他讨要红包,少个都跟陈平安急眼。”
裴钱转头望向青衣小童,只小手同时按住腰间刀剑错刀柄剑柄,语重心长道:“朋友归朋友,可是天大地大,师父最大,你再这不讲规矩,天到晚想着占师父小便宜,可就要取你狗头。”
说得很老气横秋,是裴钱贯风格。
三人在红烛镇座座屋脊上边蜻蜓点水,很快离开小镇,进入山中,条盘踞在无人处黑色大蛇游曳而出,腹部碾压出条深沉痕迹,声势惊人,裴钱率先跃上落魄山黑蛇头颅,盘腿而坐,将竹刀竹剑叠放在膝盖上。
粉裙女童坐在黑蛇背脊中央。
青衣小童站在黑蛇尾巴上,晃晃,只是当他望向那个黑炭丫头纤细背影,他心头有些阴霾,先前那瞬间,自己又感受到黑炭丫头恍若天生压迫感。
这种让人不太舒服感觉,让他很不适应。
第次察觉到裴钱身上异样,是在群山之中,他们起围追堵截那条成精乱窜土狗,裴钱浑身草木碎屑,脸上还有被树木枝条钩破几条小血槽,终于好不容易堵住那条“野狗”去路,她对于身上那点不痛不痒伤势,浑然不觉,眼中只有那条走投无路野狗,双眼神采奕奕,拇指按住刀柄,缓缓推刀出鞘,她猫着腰,死死盯住那条野狗,竹刀出鞘寸,眼神便炙热分。
大概是年纪不大关系,有喜欢说些大话怪话,所以很难让人分清楚裴钱到底哪句话是真心话,哪些是可以当做耳旁风无心之语。
青衣小童白眼道:“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?”
裴钱摇摇头,“跟老厨子熟啊,请他出手打死你,再取你狗头,又没说错。”
粉裙女童有些紧张,生怕这两个家伙言不合就大打出手。
他们俩虽然经常拌嘴吵架,可是真正动手,还真没有过,两个人倒是经常喜欢“文斗”,动嘴皮子,说些搬山倒海神仙术法,比拼高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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