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会心笑。
天底下不怕吃苦人,多去,吃苦就定有回报好事,却不多。
虽然陈平安不知道为何朱敛在落魄山待三年,始终没有跟老人学拳,但是只要老人开这个口,对于自身拳架与武道境界两个瓶颈都极难破开朱敛而言,就是天大好事。几乎所有事情,陈平安都会跟当事人商量,从无执意对方定要如何做,隋右边去不去玉圭宗,石柔愿不愿意接受仙人遗蜕,皆是如此,但是朱敛登上二楼习武事,万朱敛不知为何,不太情愿,陈平安也会多劝,多磨磨。
崔诚突然说道:“念着身边人好,自然是不错。可是你要记住,习武登顶,拳出无敌,终归是件很……孤单事情。两者,你要拎清楚。
陈平安点点头,“应付得很艰难。”
崔诚摇头道:“火候差太远,朱敛不敢杀你,你又明知朱敛不会杀你,好似双痴男怨女打情骂俏而已,你挠下,摸你回,岂能真正裨益武道。”
陈平安听得头皮发麻。
崔诚说道:“从明天起,把朱敛喊来二楼,来盯着你们相互喂拳。”
陈平安疑惑道:“不也样?”
竹楼二楼。
陈平安盘腿而坐,双拳撑在膝盖上,气喘吁吁,满脸血污,地板上滴答作响。
所幸竹楼无比玄妙,本身就相当于张涤尘祛秽符,不用担心会影响到竹楼“清雅”。
不过听说粉裙女童经常提着小水桶,来二楼这边擦拭地板,日复日,因此她也是唯能够进入二楼“外人”。
喂拳告段落。至于所谓教拳和切磋,真相如何,看看狼狈不堪陈平安,气定神闲光脚老人,清二楚。
崔诚冷笑道:“样?朱敛胆敢没有杀心,不敢杀你,就拳打死他,你觉得还能样吗?记住,好好与朱敛说清楚,别不当回事,可不想到时候对着具尸体,重复这番言语。”
陈平安笑笑,“前辈对朱敛还是看上眼?”
崔诚扯扯嘴角,“什时候把这家伙身机灵劲和富贵气都打没,打得点滴不剩,才能勉强入法眼。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跟金身境朱敛切磋,从来没有次能够重伤他,每次他都犹有余力,只要听他喂拳后马屁,就知道。”
崔诚笑呵呵道:“你没有,有。”
可陈平安还是觉得有些古怪,不比当年老人打熬筋骨,陈平安从头到尾只能受着,如今再次学拳,似乎更多还是磨砺技击之术,再就是有意无意,帮助他巩固那种“身前无人”拳意,老人偶尔心情好,便念叨几句还挺押韵拳理,至于时不时就给拳撂倒陈平安能否听到,分心听到,又有无本事记在心头,老人可不在乎。
这会儿陈平安忍不住问道:“怎不需要锤炼肉身体魄和三魂六魄?”
崔诚嗤笑道:“教稚童拿筷子夹菜吃饭,已是少年岁数,还需要再教遍?是你痴傻至此,还是眼瞎,挑个蠢货?”
陈平安欲言又止,将信将疑,习武之人,锤炼“纯粹”二字,照理说每境都需要,跟练气士得仙家秘术后,讲究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,还不太样。
崔诚似乎不愿在此事上就趁,问道:“听说你以前经常让朱敛以金身境,与你捉对厮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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