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
酒菜端上桌。
酒是花费很多心思自酿醇酒,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。
妇人和老嬷嬷都落座,这栋宅子,没那多古板讲究。
兴许是想着陈平安多喝点,老嬷嬷给老爷夫人都是拿彩衣国特色酒杯,唯独给陈平安拿来只大酒碗。
杨晃又毕恭毕敬起身,给陈平安敬酒,妻子莺莺和老嬷嬷并起身。
来经此变故,为个情关,主动舍弃大道,此间得失,杨晃甘苦自知,从无后悔便是。
至于原本被“拘押”在绣楼上妻子,更是得以恢复容颜,并且修行路上,比丈夫杨晃还要幸运,还破境,于是如今已经能够将本体真身滞留后院绣楼,以阴神夜游,便是春游踏秋都无碍,与世俗妇人并无两样,再不用日日夜夜饱受天地罡风吹拂、神魂激荡煎熬。
杨晃问些年轻道士张山峰和大髯刀客徐远霞事情,陈平安说。
陈平安也问些胭脂郡城太守以及那个官宦子弟刘高华近况,杨晃便将自己知道都讲遍,说刘太守前几年高升,去彩衣国清州担任刺史,成位封疆大吏,可谓光耀门楣,再就是他女儿,如今已经是神诰宗嫡传弟子,刘郡守能够升任刺史,未必与此没有关系。
至于刘高华,这些年里,还主动来宅子两次,比起以前浪荡,喜欢借口纵情于山水,不愿意考取功名,如今收性子,只不过先前场会试成绩不佳,还只是个举人身份,所以第二次来宅子,喝不少愁酒,牢骚多多,说他爹发话,若是考不中进士,娶个媳妇回家也成。
陈平安只得手持酒碗,跟着起身,无奈道:“再这样,下次真不敢来做客。”
杨晃饮而尽后,玩笑道:“等恩公下次来再说。”
陈平安口喝完碗中酒水,老妪急眼,怕他喝太快,容易伤身子,赶紧劝说道:“喝慢点,喝慢点,酒又跑不出碗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老嬷嬷,这会儿酒量不差,今儿高兴,多喝点,大不喝醉,倒头就睡。”
老妪边给陈平安碗里倒酒,边依旧念叨道:“酒量再好,还是要喝慢些,喝慢些,就能多喝些。”
陈平安还问那位修道之人渔翁先生事情,杨晃说巧,这位老先生刚刚从京城游历归来,就在胭脂郡城里边,而且听说收取个名叫赵鸾女弟子,资质极佳,不过福祸相依,老先生也有些烦心事,据说是彩衣国有位山上仙师领袖,相中赵鸾,希望老先生能够让出自己弟子,许诺重礼,还愿意邀请渔翁先生作为山门供奉,只是老先生都没有答应。
陈平安安安静静听到这里,问道:“这位仙师,风评如何,又是什境界?”
杨晃虽说成为伥鬼那多年,伤魂魄根本和修道根基,可毕竟是位从神诰宗走出来天之骄子,加上如今再无丝毫负担,故而论及彩衣国国仙师执牛耳者,仍是谈不上有什忌惮,笑道:“大概是因为前几年跻身龙门境,所以就有些得意忘形,山门上下,跟着浮躁起来,又大肆收取新进弟子,良莠不齐,本来还算口碑不错门派,不比当年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明白,再多打听打听。”
杨晃笑道:“这些说法,本就是道听途说而来,做不得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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