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灵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份胆识。
这还是石灵山岁数小,没见过当年药铺光景,不然更觉得匪夷所思。
当年李二还在药铺当伙计时候,李槐就喜欢背着娘亲,个人来这边疯玩,磕碰就撒泼打滚,满身泥污,回去后只要给他娘亲瞅见,多半是要心疼得不行,既心疼衣服,更心疼灰不溜秋儿子,就要带着儿子来这边骂街,骂天骂地,没她骂不出口。这都不算什,李槐穿开裆裤那会儿,天到晚憋不住尿,就在药铺后院杨老头山头这边,各处洒水。
连李二这个八杆子打不出个屁闷葫芦,都觉得真是对不住师父,开口与师父道几次歉。只不过杨老头从来没计较罢,李二也就随着去。杨老头最多就是拿着烟杆敲打下那个小王八蛋小鸡崽儿。李槐倒也奇怪,自己摔跤什,哭得山崩地裂,给杨老头骂或是拿烟杆“打”,偏偏不记仇,还喜欢傻乐呵,当然把自己折腾累后,才会安静下来,自己去搬根小板凳,坐在旁,托着腮帮,看着杨老头在那边吞云吐雾,看能看大半天。
李槐蹲在杨老头身边,在老人耳边低声道:“杨老儿,有没有啥值钱传家宝,送几件?反正你也不像是打算娶妻生子,可不就是留给,早给晚给,不都样?”
说这些遭雷劈混账话?找削不是?”
杨老头竟是也不生气,只是在那儿娴熟装烟草,开始吞云吐雾,然后脸色阴沉,呸口,骂道:“回头砸那家铺子招牌去,什破烂货色,不值那个价儿。”
李槐哈哈大笑道:“那可不敢,八钱银子两镇店之宝,可买不起,还在人家铺子那边摆着呢,倒是想买,人家不卖啊。就量力而行,给你买便宜些,礼轻情意重嘛,带着这些烟草,这都走多远路?杨老儿你个喜欢趴窝不动家伙,哪里晓得那千山万水,到底有多远?杨老儿,真不是说你,趁着还有点气力,多出去走走,别整天待这儿,万出门,就瞅见对眼老妪,那可不得,**,还不得喝你喜酒?”
杨老头瞥眼李槐,正要开口骂人。
李槐双手捂住耳朵,摇头晃脑,“杨老王八爱念经,李槐大爷不听不听。”
杨老头摇摇头,“留给你,有倒是有几样,但是以后再说。”
李槐唉声叹气道:“可别太晚啊,天晓得姐哪天就要结婚成亲,咱家穷,说不定就要给姐未来婆家瞧不起,可是都靠你撑场面。”
杨老头扯扯嘴角。
李槐突然转过头,“杨老儿,以后少抽点吧,大把年纪,也不晓得注意身体,多吃清淡,多出门走走,成天闷在这儿等死啊,看你这副身子骨,挺硬朗啊,爬个山采个药,也没问题啊。行,跟你聊天最没劲,走,包裹里边
这幕,看得郑大风眼皮子和嘴角起颤。
实在是太多年没领教嫂子骂声和李槐满地乱撒尿。
苏店和石灵山更是心肝颤,少年还咽咽口水。不知道这个虎吧唧儒衫少年,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毕竟石灵山如今只知道小镇这边,就只有郑大风这个吊儿郎当师兄,至于李二,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。
但是这个来历不明儒衫少年,是真敢讲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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