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雨烧继续先前话题,有些自嘲神色,“输,就如今梳水国江湖人德行,肯定会有无数人落井下石,以后即便搬家,也不会消停,谁都想着来踩们脚,最少也要吐几口唾沫。若是死,说不定韩元善就会直接反悔,干脆让王毅然吞并剑水山庄。什梳水国剑圣,如今算是半文钱不值。只可惜苏琅锋芒毕露,得虚,还想捞把实在。人之常理,就是有些不合老辈江湖规矩,但是现在再谈什老规矩,笑话而已。”
宋凤山欲言又止。
宋雨烧摆摆手,笑道:“不用多想,也就是当着陈平安面,牢骚几句,爷爷什脾气,你还不清楚?真要放不下这些虚头巴脑,早就不会答应韩元善做买卖。说来说去,还是技不如人,辈子破不开那道瓶颈,这才给苏琅后来者居上机会。学剑之人,谁不想要独占鳌头,身边无人比肩?”
宋雨烧主动给苏琅说些话,接下来又给所在那座江湖,说些可惜已经无人听话,“以往十数国江湖,彩衣国剑神老前辈最德高望重,即便古榆国林孤山不会做人,哪怕宋雨烧才不配位,喜欢游历四方,苏琅满身锐气,志向远大,不管怎说,江湖上还是朝气勃勃,不管是学谁,都是条路。如今老剑神死,林孤山也死,算数半死,就只剩下个苏琅,苏琅想要上位,只要他剑术到那个高度,没人拦得住,就是怕他苏琅开个坏头,以后江湖上练剑年轻人,胸中都少那口气,只觉着剑术高,规矩就是个屁,想杀谁杀谁,这就像……你陈平安,或是宋凤山,腰缠万贯,富甲方,只要愿意,当然可以去青楼掷千金,多漂亮多昂贵花魁,都可以拥入怀中,可是这不意味着你们走在路上,瞧见
住问道:“那苏琅又是怎回事?看他在小镇那边准备出剑气势,千真万确,是想要跟老前辈分出生死,而不仅仅是分个剑术高低而已。”
这次是宋雨烧亲自来为陈平安解惑:“当年最尊敬那位彩衣国剑神,恐怕也就是如今苏琅境界。苏琅天资高绝,破镜之后,想要寻找块磨剑石,助他稳固境界。看遍十数国,宋雨烧刚好用剑,名气也够,又差他苏琅境……就算是半境吧,当然是拿来磨剑最佳对象。”
宋雨烧其实对喝茶没啥兴趣,只是如今喝酒少,只有逢年过节还能破例,孙子孙媳妇管宽,跟防贼似,没法子,就当是喝最寡淡酒水,聊胜于无。
老人继续说道:“只是苏琅这闹,这就让有些两难,若是答应与之战,输也好,死也罢,都不算什,可是却会坏们与韩元善那桩买卖。”
说到这里,宋雨烧喝口茶,柳倩赶紧起身续杯茶。
宋雨烧有些埋怨,“就算喝几斤茶水,不还是没个酒味儿,如今陈平安都来,以茶待客,不好吧。”
柳倩刚要落座,既然爷爷问话,就继续站着,微笑道:“爷爷,这事,凤山说算。”
宋凤山板着脸道:“今年中秋节,爷爷连立冬和小年酒水都喝完。”
宋雨烧叹口气,也没坚持。
陈平安有些高兴,看得出来,如今爷孙二人,关系融洽,再不是最早那般各有心中死结,神仙难解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