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只是给那人瞥眼,瞬间如有盆冷水当头浇下,古怪至极。
年轻修士仓皇离去,在顾不得什颜面不颜面,反正此次别,注定再无相逢。
陈平安深呼吸口气,书简湖之后,自己想出来那个破解之法,仍是用处不大。当时崔诚语道破天机,人之心魔,无善恶之分,才是最可怕地方,更可怕地方,用崔诚话说,就是在于他陈平安记性太好,太习惯推敲细节,以前得多大便宜,以后就得吃多大苦头。
水堵不如疏。
自己真要早点去北俱芦洲。
那人气得七窍生烟,大踏步前行,只是走到半,猛然间停下脚步,想到那些师门教诲和江湖传闻,这个年轻人还是放弃意气用事。
只是如此来,就显得自己太过色厉内荏,年轻修士举棋不定,不知是继续言语挑衅,还是就此离开,眼不见心不烦。
陈平安问道:“如果你真成功拆散那对鸳鸯,你觉得自己就能够赢得美人心吗?还是觉得哪怕退步,抱得美人归就够?”
年轻修士默不作声。
陈平安坐起身,转头笑道:“她是你师姐吧?那你师姐喜欢男子,和喜欢她男子,似乎都不是什好东西,你说这样个女子,惨不惨?还是说你可以等,等着哪天你师姐被辜负,伤透心,你就可以趁虚而入?得手之后,再弃若敝屣,作为你报复?”
老妪走,男子是个会说话,女子很快就破涕为笑,女子梨花带雨之后笑脸,如雨过天青,最最痴情动人。
陈平安轻轻叹息,始终没有转移视线,就只是看着那月明星稀天幕。
在男女返回各自屋子后,又有人来到船栏附近,失魂落魄,他偷偷摸摸与师门长辈告状后,不知是愧疚还是心虚,趴在栏杆那边,怔怔望着夜空。
那人突然转过头,“劝你别多嘴。”
光阴长河,川流不息,人生多过客。
年轻修士双拳紧握,青筋,bao起。
陈平安微笑道:“人心细究之下,真是无趣。难怪你们山上修士,要时常扪心自问,心田之间,不长庄稼,就长杂草。”
年轻修士眼神微微变化。
听口气,此人不是修士?
那就只是位江湖剑客?
陈平安根本没有理睬那个年轻仙师威胁。
那人勃然大怒,“你是聋子吗?!”
陈平安轻轻点头,“对,是聋子。”
那人愣,厉色道:“你找死?!”
陈平安缓缓道:“你跟个聋子聊天,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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