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揉揉裴钱脑袋,笑着不说话。
裴钱蹦蹦跳跳跟在陈平安身边,起拾阶而上,转头望去,已经没那只大白鹅身影。
先前那只大白鹅亲手种下那颗梅核后,裴钱亲眼看到在他心中,那座蛟龙摇曳深潭水畔,除那些金色文字书籍,多出株小小梅树。
陈平安突然问道:“你那欺负小镇街巷白鹅,跟被你取大白鹅这个绰号崔东山,有关系吗?”
裴钱抹把额头汗水,然后使劲摇头,“师父!绝对没有半颗铜钱关系,绝对不是将那些白鹅当做崔东山!每次见着它们,打架过招也好,或是后来骑着它们巡视大街小巷,次都没有想起崔东山!”
陈平安接过入手那把轻如鹅毛玉竹折扇,打趣道:“送出手礼物这重,你是螯鱼背?”
裴钱琢磨,先前崔东山说那螯鱼背是“打脸山”,她刚刚有些窃喜,觉着这次送礼回礼,自己师父做笔划算买卖,然后当下便有些埋怨崔东山。
崔东山哈哈大笑,“走走。”
不知为何,崔东山面朝裴钱,伸出食指竖在嘴边。
裴钱眨眨眼睛,装傻。
王朝曹慈,才能够与崔东山媲美。
陈平安轻声道:“十年树木百年树人,们共勉。”
崔东山再次“繁文缛节”,作揖郑重道:“学生拜别。先生远游,游必有方。”
陈平安在崔东山直腰后,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支竹简,笑道:“好像从来没送过你东西,别嫌弃,竹简只是寻常山野青竹材质,文不值。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当你先生,那个问题,在书简湖三年,也经常会去想答案,还是很难。但是不管如何,既然你都这喊,喊这多年,那就摆摆先生架子,将这枚竹简送你,作为小小临别礼。”
崔东山接过那枚已经泛黄竹简,正反皆有刻字。
陈平安忍着笑,“说实话。”
裴钱手握着行
崔东山就直愣愣看着她。
裴钱这才跺脚,“好吧,不说。咱俩扯平!”
崔东山拧身,身姿翻摇,大袖晃荡,整个人倒掠而去,瞬间化作抹白虹,就此离开落魄山。
陈平安带着裴钱登山,从她手中拿过锄头。
裴钱憋半天,小声问道:“师父,你咋不问问看,大白鹅不想说什唉?师父你问,当弟子,就只能开口啊,师父你既知道答案,也不算反悔,多好。”
正面刻字,已经有些年月,“闻道有先后,圣人无常师。”
反面刻字,多半是先前陈平安去竹楼取物时候,临时点灯,取出刻刀,新刻上去,只是事出匆忙,字迹依旧丝不苟,规规矩矩,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裴钱咳嗽两声,润润嗓子,郑重其事道:“崔东山,身为大师姐,必须提醒你句,你可别不当回事啊,师父其实最在乎这些竹简!”
崔东山缓缓收入袖中,“先生期许,殷殷切切,学生铭记在心。学生也有物相赠。”
崔东山抖抖雪白大袖,取出把古色古香竹折扇,素雅玉洁,崔东山双手奉上,“此物曾是与对弈而输飞剑‘金秋’之人心爱珍宝,数折聚春风,捻生秋意,扇面素白无文字,最最适合先生远游时节,在异乡夏日祛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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