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个比方,杀陈平安,需要耗费十两银子,拉拢,可以挣五两银子,这出入,其实就是十五两银子买卖。
当然也可能是障眼法,那位妇人,是用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人物,不然当年杀个二境武夫陈平安,就不会调动那拨刺客。
同样可能是在试探,先确定他陈平安深浅虚实,当然还有他面对当场那场刺杀态度,大骊朝廷再做定夺。
陈平安思绪渐渐飘远。
想很多。
父母二人,身影消失在渡船楼梯那边。
许弱转身凭栏而立,陈平安抱拳告别,对方笑着点头还礼。
陈平安返回屋子,不再练拳,开始闭上眼睛,仿佛重回当年书简湖青峡岛山门屋舍,当起账房先生。
开始默默盘算账目。
有些事,看似极小,却不好查,查就会打草惊蛇,牵发而动全身。
实如今工部就已经在商议大小三座城隍阁、庙选址,陈公子错过这个机会,实在是有些可惜。毕竟这类岁月悠悠香火神祇,旦扎根山水,不是那些常换凳子衙门*员,少则几十年,多则几百年都不做更改。”
陈平安喟叹道:“朝廷美意,心领。江湖路远,山高水长,希望将来还有类似机会。”
妇人姗姗起身,简单个动作,便有仪态万千风韵,“那们就不叨扰陈公子赶路和修行。”
陈平安跟着起身,“如今既非剑修,也不是那远游境武夫,渡船之上,无法远送,还望海涵。”
妇人点点头,示意无妨,转头对许弱嫣然而笑,“反正渡船暂时还未离开宝瓶洲版图,想必与和儿归程,十分安稳,许先生既然与陈公子相熟,不如留下来叙叙旧?”
没来由想起年幼时分十分羡慕幕场景,远远看着扎堆在神仙坟那边打闹同龄人,喜欢扮演着好人坏人,黑白分明,当然也有过家家扮演夫妻,多是有钱人家男孩子当那相公,漂亮小女孩扮
但是有些大事,哪怕涉及大骊宋氏顶层内幕,陈平安却可以在崔东山这边,问得百无忌惮。
只不过仔细算过之后,也无非是个等字。
陈平安睁开眼睛,手指轻轻敲击养剑葫。
这对母子,其实完全没必要走这趟,并且还主动示好。
可能是在追求最大利益,当年之死仇恩怨,形势变化之后,在妇人眼中,不值提。
许弱摇头笑道:“不用。”
简明扼要,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说。
不过妇人和新帝宋和似乎都没觉得这是冒犯,仿佛“许先生”如此表态,才是自然。
最后陈平安将三人送到船栏那边,脚下这艘骸骨滩披麻宗渡船附近,有艘高达六楼巨大渡船正在并驾齐驱,相较之下,原本已经算是庞然大物披麻宗渡船,就显得有些“身姿纤细苗条”。两艘渡船之间,不知如何做到,架起条青色雾霭铺地彩绘“廊桥”,宽达两丈有余,仙气弥漫,依稀可见廊柱上有天女婀娜舞动,宛如上古天庭廊道,三人行走其中,如履平地,每当鞋底触及那条“青石板路”,就会有圈圈彩色光晕散开,涟漪阵阵。
陈平安直没有挪步,举目望去,这座神仙廊桥被对面渡船位白衣高冠老修士收起,手腕翻转,竖立于手心,小如印章,然后缓缓藏入袖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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