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渡船另边神女也幽幽叹息,尤为缠绵悱恻,仿佛是种人间不曾有天籁。
老舟子忍不住有些埋怨那个年轻后生,到底是咋想,先前暗中观察,是脑瓜子挺灵光人,也重规矩,不像是个小气,为何福缘临头,就开始犯浑?真是命里不该有、到手也抓不住?可也不对啊,能够让神女青眼相加,万金之躯,离开画卷,本身就说明许多。
这位神女转头看眼,“那个先前站在河畔男子修士,不是披麻宗三位老祖之吧?”
老舟子摇摇头,“山上三位老祖都认得,哪怕下山露面,都不是喜好摆弄障眼法豪迈人物。”
神女想想,“观其气度,倒是记起早年有位姐妹看中过人,是个年纪轻轻外乡金丹修士,差点让她动心,只是秉性实在太无情些,跟在他身边,不吃苦不受气,就是会无趣。”
陆续离开壁画城,然后整整五百多年光阴,三幅壁画陷入沉寂,摇曳河如今已经用掉两次机会,渡过难关,所以老舟子才会如此上心,希望又有新机缘落在俗子或是修士头上,老舟子是乐见其成。
千年以来,风云变幻,五幅壁画中神女,为主人战死位,选择与主人同兵解消亡两位,仅存俗称“仙杖”斩勘神女,以及那位不知为何销声匿迹春官神女,其中前者选中寒酸书生,如今已是仙人境洲山巅修士,也是先前剑修远赴倒悬山队伍当中,为数不多剑修之外得道修士。
当下这位乘坐渡船神女,身边并无画卷上那头七彩鹿陪同。
大概正因为如此,壁画才未褪色,不然老舟子得陪着神女起尴尬到无地自容。
漫长等待,好不容易选中位生死相随侍奉之人,结果人家没半点眼力劲儿,没通过那点芝麻大小考验不说,还直接脚底抹油,跑路。
老舟子愣下,问大致时间。
得到答案后,老舟子有些头疼,自言自语道:“不会是那个姓姜色胚吧,那可是个坏到流脓坏种。”
不曾想神女点头道:“好像确实姓姜。当时年轻人口气颇大,说终有日,便是神仙姐姐们位都瞧不上他,也要不管是在家,还是不在家,他都要将八幅画全部取走,好好供奉起来,他好每天对着画卷吃饭饮酒。不过
如果壁画城那边再变成白描画卷,岂不是要害得这位天官神女好似无家可归?这跟摇曳河中那些游来荡去溺死鬼、骸骨滩鬼蜮谷那多徘徊阴灵,有什两样?
至于这八位神女真正根脚,老舟子即便是此地河神,依旧毫不知情。
不出意外,披麻宗修士也知之甚少,极有可能硕果仅存三位高龄老祖,只是知道个鳞半爪。
最奇怪地方,在于当年那位春官神女,与老舟子有过那场推诚布公秘密会晤,坦言她们自己也没有记忆,不知沉睡多久,直到披麻宗修士开辟洞府,牵动阵法,她们这才醒过来,八幅壁画,看似在壁画城各据方,实则连为体,按照当时修士说法,就是座破碎秘境,她们也曾凭借里边山水建筑、花草古木、书籍等遗物进行推演,试图顺藤摸瓜,查清楚自己身世,可惜始终如有天堑横亘,迷雾重重,无法破解。
临近河神祠庙,老舟子忍不住喟叹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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