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寒殿处宅院,自封书院君子持扇精怪,与山羊须老者在内帮剥落山喽啰饮酒作乐。
这位“君子”有些闷闷不乐,在那儿借酒浇愁。其余那些蠢货,也是没眼力,喝高,个个手足舞蹈,唾沫四溅,言语无忌,这个说避暑娘娘臀儿圆滚滚,摸上把死也愿意,那个讲黑河大王闺女胸脯大,有机会定要钻钻。还有更不知死活,说那搬山大圣算个屁,只要避暑娘娘声令下,老子拳就能打烂那头搬山猿脑袋……
持扇精怪口饮尽杯中酒,只觉得跟这帮家伙待在起喝酒,真是煞风景,对不起杯中这金浓滟滟铜臭城美酒。
它哀叹声,手摇扇,手摇晃空酒杯,“酒为欢伯,除忧来乐。天运苟如此,且进杯中物……”
其余精怪不以为怪,哈哈大笑,这位君子老爷,又开始酸。
率先离开剥落山便是,省得误以为自己会先跑出广寒殿,然后敲锣打鼓,惊动剥落山群妖。
陈平安跃上墙头,悄然离去。
书生站在原地,他之所以行事如此厚道,除不愿撕破脸皮、节外生枝外,更是乐得此人去搬山大圣那边硬碰硬,吸引注意力,自己好悠哉悠哉解决掉那位辟尘元君,再打次牙祭。这些妖物,修为不高,自成格局,却互为奥援,这才是它们在鬼蜮谷立身之本,不然只需来位元婴,扫荡圈,就轻而易举将它们各个击破,哪里支撑得到今天。历史上北边城池位元婴阴灵,试图以自身境界碾压群妖,就在这边吃大亏,差点交待在那座积霄山。
书生抬起手掌,轻轻吐,颗朱红妖丹悬停在手心,滴溜溜旋转,散发出阵阵水雾寒气。
他又不是鬼物精怪,旦吞食此物,只会坏自身大道。
持扇精怪抬头瞥眼避暑娘娘院子那边,只觉得腹部燥热,不管如何,娘娘身段真是极好。
想自己这多年在剥落山,鞍前马后,到手好处其实不多,它倒是想要成为避暑娘娘入幕之宾,活人眼中,这位娘娘兴许算不得花容月貌,可对它们这些山泽精怪来说,瞎讲究那些作甚,可是它又怕避暑娘娘那套神仙也怕床笫手段,着不慎,可就真是牡丹花下死。
避暑娘娘几乎每隔几年,就要独自出门趟,去见谁,做什,无人知晓。
众说纷纭。
有说避暑娘娘是那粉郎城城主姘头,也有
书生手上多出只晶莹剔透白玉小盒,将这颗妖丹放入其中封存,掸掸衣袖,避暑娘娘血肉精华,都已经被身上这件袍子吸收,这件早年从地仙邪修身上扒下法袍,名为“百睛饕餮”,开始品秩其实不高,连法宝都不算,他穿着,除能遮掩身份,更重要是这件法袍,其实可以成长,这些年每次难得出门散心,次次兴之所至斩妖除魔,大多都变成这件法袍养料。
书生突然伸出手指,揉揉眉心,自言自语道:“先前在石窟内,为何拦杀人?便是坏你些功德,又算得什?来年你斩却三尸之时,自然切都可以断。你也有趣,其余证得金仙道人,三尸九虫,头个斩就是,你倒好,偏偏故意留到最后。”
书生沉默片刻,神色复杂。
大袖翻。
化作道滚滚黑烟,钻入地面,瞬间消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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