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继续逛这座祠庙,与世俗王朝享受香火水神庙,差不多样式规制,并无半点僭越。
到庙中那座主殿,跨过门槛,仰头望去,发现神台上那位覆海元君塑像,不高,严格遵循位中等河神该有礼制。
神像女子相貌魁梧,手持大斧,确实不算好看。
陈平安走出主殿,逛后殿,并无异样,便返回祠庙大门口,坐在台阶上,耐心等待那书生返回。
心中所想,却是关于大源王朝那座崇玄署云霄宫书上记载。
就像道家神仙历经千辛万苦,好不容易修成无垢琉璃身,结果到头来,无垢便有垢,如何擦拭心境都没办法抹去,怎能不怕?
书生对此,感触尤为深刻。
崇玄署历史上那几位,都是因此而兵解,不得真正大超脱。
夜幕中,两人走入那座祠庙。
竟是空无人,毫无阻拦。
两人途径铜绿湖,再小心翼翼绕过铜官山,如精锐斥候衔枚而走,路线隐蔽,悄无声息。
书生有些惊讶,行家里手啊。
是走惯山水?
可为何又不像那山泽野修?
来到黑河畔,陈平安已经摘斗笠和剑仙以及养剑葫,覆上张老者面皮,还让书生换身装束,然后丢给他张朱敛打造少年面皮。
与三郎庙样,都是在北俱芦洲久负盛名仙家府邸,只不过云霄宫还占着个崇玄署名头,所以涉世更深。
北俱芦洲佛门昌盛,大源王朝又是洲中部家独大存在,佛道之争,必然激烈。
但是大源王朝既然
书生双手负后,环顾四周,笑道:“好嘛,彻底当起缩头乌龟。这可如何是好?”
陈平安问道:“你就没点辟水开波术法神通?”
书生点头道:“有倒是有,当年在路上捡颗破碎大半避水珠,只是远远不如那师妹饲养辟水兽蚣蝮,如果有这蚣蝮,便是大江大河里边隐藏极深龙宫,都能轻松寻见。头屁大玩意儿,那对犄角更是指长度,可随便那晃头颅,就可以掀起百丈巨浪,真是令人羡慕。”
陈平安哦声,“那在这里等你去把师妹喊来?”
书生哈哈大笑,抖抖袖子,手掌托起颗雪花晶莹珠子,将那珠子往嘴里拍,然后化作阵滚滚黑烟,往河水中掠去,没有半点水花溅起。
书生半点不犹豫,没有任何排斥,反而觉得极有意思。
黑河蜿蜒长达两百余里,算不得什大江大河,只不过在多山少水鬼蜮谷,已算不错。
出身大圆月寺那两鼋占据此河,作威作福已久。
黑河水势汹涌。
在上游还建造有座娘娘庙,自然就是那位覆海元君水神祠,只不过祠庙是理所当然*祠不说,小鼋更没能塑造金身,就只是雕塑座神像当样子,不过估计它就算真是塑成金身水神,也不敢堂而皇之将金身神像放在祠庙当中,过路元婴阴灵随手击,也就万事皆休,金身碎,比修士大道根本受损,还要凄惨。事实上,金身出现第条天然裂缝之际,就是世间所有山水神祇心寒之时,那意味着所谓不朽,开始出现腐朽征兆,已经全然不是几斤几十斤人间香火精华可以弥补。而佛门里那些金身罗汉,旦遭此劫难,会将此事命名为“坏法”,更是畏惧如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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