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鬼将听得真切,按住刀柄,脸色阴沉,怒道:“家宰相大人她仙子般,也是你这毛也没褪干净畜生,可以言语轻辱?!”
壮汉不以为意,喝过半碗酒,也撒掉半碗酒,摔酒碗在车辇外,抹嘴,身体前倾,边伸手入嘴剔牙,边笑道:“与那位捉妖大仙座下大童子,可是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兄弟,更是搬山大圣义子之,吃你家唐城主地盘上几个樵夫,算得什。”
那文官男子大声呵斥道:“你这老狗,少在这里装傻扮痴呆,们是来找你索要那位新科进士老爷!此人是宰相大人最器重读书郎,你赶紧交还出来,不然咱们铜臭城就要大兵压境,再也不念半点邻居情分!好好掂量番轻重,是你条狗命命硬,还是咱们铜臭城大军刀枪锋利!”
陈平安依稀看出车辇之上那位壮汉,身后盘踞着头撵山狗模样本相。
只是画面十分模糊,而且时而浮现时而消逝。
只盛满酒水大碗,她时不时偷偷打量眼“敌军大营”中某位,她媚眼如丝。
车辇由那八头小精怪喽啰扛在肩上。
车辇附近,数十个喽啰精怪披挂铁甲,手持刀枪,叫嚣不已。
与这伙山中精怪对峙,是十数位精锐士卒装束高大鬼物,佩刀挂弩,如同人间沙场锐士。
为首位身穿银色铠甲将领鬼物,满脸怒容。身边站着个矮他头活人男子,与鬼物和精怪杂处相伴,依旧意态倨傲,没有丝毫畏惧,他竟然身穿件胸前绣有白鹇大红色文官补服,内穿白纱单衣,足登白袜黑履,腰束玉带,这位约莫年纪不大“*员”,正伸出根手指,直指车辇,大骂不已。
捉妖大仙座下大童子?该不会是在羊肠宫门口,那个偷藏尖刀、然后给自己指弹死老鼠精吧?
陈平安看看那车辇,就怕货比货,相较于肤腻城范云萝重宝车辇,确实是太过寒酸,难怪会与那羊肠宫鼠精结拜兄弟。
铜臭城这边上山讨要新科进士读书人,肯定就是那个被持扇“君子”抓去剥落山邀功杨凝性。
陈平安更多兴趣,还是放在那个文官男子身上。
看得出来,他此次离开铜臭城,算是公务在身,但是观其神色细微处透露出来那点幸灾乐祸,内心深处,肯定还是希冀着那个有可能与自己争宠宫闱中同僚,给撵山狗吃入腹中已经变作此山肥料才
身材魁梧坐如小山壮汉,听着那人絮絮叨叨谩骂声,抬脚轻轻踹下脚边女子,低声问道:“到底在说个啥?”
娇媚女子笑道:“在骂老爷你不是个人呢。”
壮汉愣下,“老子啥时候是个人?咱们跟铜臭城这帮骨头架子,哪个是人?不就这白面书生自个儿才是人吗?”
女子低头掩嘴,吃吃而笑,当壮汉丢手中酒碗,她赶紧举起手中酒碗,给接过去后,女子边给他捶腿,边笑道:“老爷,铜臭城读书人说话,可不就是这般不着调嘛,老爷你听不懂才好,听懂,难不成还要去铜臭城当个官老爷?”
壮汉咧嘴笑道:“倒是想要给那位啥点校女宰相当个芝麻官,白天与她说些书上酸话,晚上来场盘肠大战,听她哼哼唧唧如同唱曲儿,便是想想,也真个销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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