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发老人问
庞兰溪愣下,片刻之后,斩钉截铁道“只要你能帮解惑,这就给你偷画去!”
陈平安有些无语,伸手示意已经站起身庞兰溪赶紧坐下,“君子不夺人所好,也不觊觎那几套廊填本,只希望你能够说服你太爷爷再动笔,画两套不逊色太多硬黄廊填本,是花钱买,不是要你去偷。套即可,两套更好,三套最好。”
庞兰溪有些怀疑,“就只是这样?”
陈平安点点头。
庞兰溪还是有些犹豫,“偷有偷好坏,坏处就是定然挨骂,说不定挨揍顿都是有,好处就是锤子买卖,爽利些。可要是死皮赖脸磨着太爷爷提笔,真正用心绘画,可不容易,太爷爷脾气古怪,咱们披麻宗上上下下都领教过,他总说画得越用心,越神似,那给世间庸俗男子买去,越是冒犯那八位神女。”
老祖唯嫡传,有几位金丹修士都得喊他声小师叔,至于更多中五境修士,便只能喊他小师叔祖。这三天,府邸内就眼前这个青衫剑客个客人,庞兰溪先前来过几次,出于好奇,该聊聊过,该问也问过,对方明明很真诚以待,也未故意卖关子兜圈子,可事后庞兰溪琢磨,好像啥也没讲到点子上啊。
很难想象,眼前此人,就是当初在壁画城厚着脸皮跟自己砍价那个穷酸买画人。
当时青梅竹马她还要自己跑出铺子,去提醒此人行走江湖切忌显露黄白物来着,原来他们都给这家伙蒙骗。
在祖师堂管着戒律宗门老祖不愿泄露天机,只讲等到宗主返回木衣山再说,不过临感慨句,这点境界,能够在鬼蜮谷内,从高承手中逃出生天,这份本事真不小。
庞兰溪就愈发好奇在鬼蜮谷内,到底发生什,眼前此人又怎会招惹到那位京观城城主。
陈平安点点头,“心诚则灵,没有这份虔诚打底子,你太爷爷可能就画不出那份神韵,不然所谓丹青圣手,临摹画卷,纤毫毕现,有何难?可为何还是你太爷爷人最得神妙?就因为你太爷爷心境无垢,说不得那八位神女当年都瞧在眼里呢,心神相通,自然生花妙笔。”
庞兰溪眨眨眼睛。
这到底是实诚话,还是马屁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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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邸之外,位身材高大白发老人,腰间悬笔砚,他转头望向位至交好友披麻宗老祖,后者正收起手掌。
陈平安放下早年由神策国武将撰写那部兵书,想起事,笑问道“兰溪,壁画城八幅壁画都成白描图,骑鹿、挂砚和行雨三位神女图脚下铺子生意,以后怎办?”
庞兰溪也有些烦恼,无奈道“还能如何,杏子她都快愁死,说以后肯定没什生意临门,壁画城如今没那三份福缘,客人数量定骤减,能怎办,便只好安慰她啊,说些从师兄师侄那边听来大道理,不曾想杏子非但不领情,她与生闷气,不理睬。陈平安,杏子怎这样啊,明明是好心,她怎还不高兴。”
陈平安微笑道“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为什?”
庞兰溪点头道“当然。”
陈平安笑容更浓,“兰溪啊,听说你太爷爷手上还有几盒整套廊填本神女图,而且是你太爷爷最耗时、最用心生平最得意之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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