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兰樵当时就站在年轻修士身旁,解释几句,说许多觊觎灵禽修士在此蹲守多年,也未必能够见着几次。
随后这艘春露圃渡船缓缓而行,刚好在夜幕中经过月华山,没敢太过靠近山头,隔着七八里路程,围着月华山绕行圈,由于并非初、十五,那头巨蛙并未现身,宋兰樵便有些尴尬,因为巨蛙偶尔也会在平时露头,盘踞山巅,汲取月华,所以宋兰樵这次干脆就没现身。
看到那位头戴斗笠年轻修士,直站到渡船远离月华山才返回屋子。
宋兰樵苦笑不已,这家伙运气很般啊。
寻常渡船经过这对道侣山,金背雁不用奢望瞧见,宋兰樵掌管这艘渡船已经两百年光阴,遇上次数也屈指可数,但是月华山巨蛙,渡船乘客瞧见与否,大致是五五分。
旦得手,已算侥幸,因为那只雪蛙老祖宗极为护短,不少中五境修士都葬身于月华山。
些金光峰和月华山诸多修士糗事,宋兰樵说得诙谐,陈平安听得津津有味。
曾有人张网捕捉到头金背雁,结果被数只金背雁衔网高升,那修士死活不愿松手,结果被拽入极高云霄,等到松手,被金背雁啄得遍体鳞伤、身无寸缕,春光乍泄,身上又无方寸冢之类重器傍身,十分狼狈,金光峰看热闹练气士,嘘声无数,那还是位大山头观海境女修来着,在那之后,女修便再未下山游历过。
陈平安好奇问道:“金光峰和月华山都没有修士建造洞府吗?”
宋兰樵抚须笑道:“金光峰日精太过灼热,尤其是凝聚在金光峰日精,常年流转不定,没个章法,这就算不得什好地方,除非地仙修士勉强可以常驻,寻常练气士在那结茅修道,极其难熬,虚耗灵气而已。至于月华山倒是处五行齐备风水宝地,只可惜有那巨蛙占山为王,徒子徒孙数千头,早早开窍巨蛙对们练气士最是记恨,容不得练气士跑去山上修行。”
又过两天,渡船缓缓拔高。
那年轻修士主动找到宋兰樵,询问原因,宋兰樵没有藏藏掖掖,这本是渡船航行半公开秘密,算不得什山头禁忌,每条开辟多年稳定航线,都有些不少诀窍,若是途径山水灵秀之地,渡船浮空高度往往降低,为就是收纳天地灵气,稍稍减轻渡船神仙钱消耗,路过那些灵气贫瘠“无法之地”,越贴近地面,神仙钱消耗越多,所以就需要升高些,至于在仙家地界,如何取巧,既不触犯门派洞府规矩,又可以小小“揩油”,更是老船家看
陈平安点头道:“山泽精怪万千,各有存活之道。”
宋兰樵似乎深以为然,笑着告辞离去。
热络客气,得有,再多就难免落下乘,上杆子交情,矮人头,他好歹是位金丹,这点脸皮还是要。若是求人办事,当然另说。
离开屋子后,宋兰樵摇摇头,这位年轻修士还是看得浅,金光峰金背雁,月华山巨蛙,不受牢笼之苦,终究是少数,更多山野精魅,死拿来换钱,又有多少?就说嘉木山脉那些草魅树精,多少被倒手贩卖,中途夭折,能够在世俗王朝富贵门庭豢养起来,已算天大幸运。
渡船路过金光峰时候,悬空停留个时辰,却没能见到头金背雁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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