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笑道:“他比你会隐匿行踪多。”
渠主夫人见着那位高高在上少年郎后,立即换副模样,施个万福,婀娜多姿,柔声道:“见过何仙师。”
陈平安拍拍杜俞肩膀,“杜俞兄弟,今夜没你事情,人做事人当,你别插手。”
杜俞想死心都有。
老子现在裤裆黄泥巴,跳进苍筠湖都洗不掉。这家伙今夜不管是逃掉,还是战死在这边,他杜俞都要狠狠掉层皮,说不定就会沦为十数国山上修士眼中过街老鼠,人人落井下石。
杜俞如丧考妣,内心翻江倒海,还不敢露出半点马脚,只得辛苦绷着张脸,害他脸庞都有些扭曲。
祠庙内建筑重重。
就在此时,处翘檐上,出现位双手负后俊美少年郎,大袖随风鼓荡,腰间系有根泛黄竹笛,飘然欲仙。
他轻声道:“渠主夫人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晏清眼睛亮,但是很快恢复冷清面容。
在随驾城那边得知,当年那位,bao毙太守临终前寄出那封密信,你不但亲手打开,而且还与那寄信人起去趟银屏国京城。对吧?”
那仙子晏清神色冷漠,对于这些俗事,根本就是置若罔闻。
杜俞相信她就算听见,也等于没听见。
因为爹娘说过,如晏清、何露这般真正修道天才,人间事就是那雪泥符般,心境如镜,无痕迹。
那位藻溪渠主依旧神色恬淡,微笑道:“问过问题,也听见,那你与杜仙师是不是可以离去?”
杜俞尽量板着脸色,说道:“陈兄,不会走,你事,就是……杜俞事!”
那俊美少年嘴角翘起,似有讥讽笑意。
不过当他转头望向那亭亭玉立晏清,便眼神温柔起来。
陈平安抬起头,再次看着那块匾额,“绿水长流”。
字般,寓意好,有嚼头
杜俞眼尖,看得又像是吃屎,还是热乎。
果然如身边这位前辈所料。
先前水仙祠庙那边,何露极有可能刚好在附近山头游荡,以便伺机寻找晏清,然后就给何露发现些端倪,只是此人却始终没有太过靠近。
毕竟大战在即,与心仪女子相见面,那才是头等大事。
其余,以何露心性,近,袖手旁观,远,隔岸观火,不过如此。
陈平安笑道:“渠主夫人当年行事,自然是职责所在,所以并非是来兴师问罪,只是觉得反正事已至此,随驾城更要大乱,这等陈芝麻烂谷子……小事,哪怕拣出来晒晒太阳,也半点无碍大局,希望渠主夫人……”
藻溪渠主蓦然怒容,极有威严,向前踏出步,直接打断那个野修言语,“出去!”
陈平安脸色如常,“旧事重提,确实是个外乡人多事,对于渠主夫人而言,有些强人所难,若是夫人担心湖君那边,可以……”
藻溪渠主猛然抬起大袖,指向府门那边,厉色道:“滚出去!你算个什东西?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,不怕污晏仙子耳朵?!如果不是看在杜仙师面子上,你这烂泥扶不上墙介野修,连这大门都进不来!你当这座水神庙是什地方?”
陈平安转过头,望向杜俞,“杜俞兄弟,先前你那趟登门,光顾着看晏仙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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