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有些埋怨,说为何不降服那些狐精兔魅,这笔官府和那大户人家总计两笔赏钱,定然挣得轻松些,风险不大。
那个身材修长、中人之姿年长女子,便与少年轻声解释说旦被金铎寺鬼魅知道他们行踪,只会严加戒备,就更难成功。
陈平安听他们交谈口气,很郑重其事,并无半点轻松,不像汉子揭下榜文时那英雄气概。
陈平安便离开郡城,去往那座相距三十里路城外金铎寺。
然后在离着金铎寺还有七八里处路边行亭,在那边歇脚等待,行亭外就是依山溪水潺潺。
条线被拉长,无非再就事论事,那看得越远,就会越吃力。
就像那女鬼吓人扰民,任何修道之人将其打杀,都不算错,积攒阴德也有理,可若是再稍稍看远些许,这玉笏郡城周边凡夫俗子,晓得天地之间有鬼物,以后歹念生,想要为恶之时,是不是要多掂量下善恶有报、世道轮回这个说法?那女鬼游曳夜间,只要她未曾真正害人,到底该怎算对错是非?又或者她当年为何上吊而死,能够执念不散,沦为鬼物,又是遭什冤屈?
陈平安闭上眼睛,觉睡到天明。
如今修行,处处时时皆是,所以当下怎游历,走得快慢,都无所谓。
这天清晨时分,陈平安出城时候,看到行四人大大咧咧揭下份官府榜文,看样子竟然是要直接去找那拨窃据寺庙鬼物麻烦。
直等到晌午时分,才等到那行四人身影。
陈平安不等他们靠近,就开始向金铎寺行去。
背着竹箱,手持行山杖,放缓脚步,好似文弱书生,吃力行路。
四人很快就跟上那位白衣书生,擦肩而过时候,为首汉子手持只大香筒,他瞥此人眼,很快就收回视线,看似憨厚木讷少年咧嘴笑笑,那个读书人也就跟他也笑笑,少年就笑得更厉害,哪怕已经转过头去,也没立即合拢嘴。
那个年长女子皱皱眉头
陈平安有些疑惑,这四人,两女两男,穿着都不算鲜亮,不是装穷,而是真不算有钱,年纪最大,是个二境武夫修为中年男子,那少年应该是他徒弟,勉强算是位纯粹武夫,至于两位女子,瞧着应该是姐妹,也是刚刚涉足修道之路练气士,气府蕴含灵气淡薄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若说那位假扮说书先生梦粱国大修士,能够让陈平安看出二境练气士修为,却偏偏心生警惕,其实还是气象使然。
眼前这四位男女,就真只是道行浅薄。
对付那头在郡城中飘荡白衣吊死女鬼,估计不难,但是城外那座寺庙,明摆着是鬼物成群声势,并且胆敢霸占座原本香火不错寺庙,将僧人全部驱逐,他们四人,应该很难对付才是,个不小心,没点压箱底保命手段,在那寺庙给包饺子都说不定。
陈平安想想,便没有直接出城,听他们四人自以为无人听闻窃窃私语,是些先去城中店铺购买黄纸多画符箓、将身上那颗金锭研磨成金粉琐碎言语,位两颊被冻出两坨红晕少女,还说最好是能够与官府讨要些定金,再通过郡守公文,去城隍庙和文武庙那边借来几件香火熏陶器物,咱们胜算更大,金铎寺之行,就可以更加稳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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