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质清望向那条直线脉络,自言自语道:“无论结果如何,最终去不去以此洗剑,仅是这个念头,就大有裨益。”
柳质清抬起头,说道:“按照约定,这座玉莹崖归你。地契拿好,回头再去春露圃祖师言语声。”
张本身就价值连城金玉笺飘落在陈平安身前,双方画押,春露圃是个祖师堂玉玺古篆春字,柳质清是个如剑柳字,两百年之后,字中犹有剑意蕴藉。
陈平安没有立即收起那张最少价值六颗谷雨钱地契,笑问道:“柳剑仙这般出手阔绰,看那个念头,其实是没什裨益,说不得还是坏事。这人做买卖,向来公道,童叟无欺,更不敢坑害位杀力无穷剑仙。还请柳剑仙收回地契,近期能够让来此不掏钱喝茶就行。”
柳质清心思剔透,笑道:“离开玉莹崖后,若是果真返回金乌宫,以种种人心洗剑,自然不会是这种心性手段。所以地契只管拿走。”
登山修道?”
柳质清凝视着那条线,轻声道:“记事起就在金乌宫山上,追随恩师修行,从来不理红尘俗世。”
陈平安哀叹声,起身道:“那当什都没说,只能建议柳剑仙以后多下山,多远游。”
柳质清抬起手,虚按两下,“虽然不谙庶务,但是对于人心事,不敢说看得透彻,还是有些解,所以你少在这里抖搂那些江湖伎俩,故意诈,这座春露圃算是半卖白送给柳质清玉莹崖,你显然是志在必得,转手卖,剩余三百年,别说三颗谷雨钱,翻番绝对不难,运作得当,十颗都有希望。”
那人果然赶紧坐回原地,笑道:“与聪明人做生意,就是痛快爽利。”
陈平安想想,以折扇在案几那条横线上,轻轻从上往下画出条条竖线,“金乌宫宫主,那位大岳山君之女夫人,晋乐,那位劝说晋乐不要对出剑女修,各自出身,师道传承,修行节点,下山历练,盟友挚友,信奉至理,恩怨情仇……你柳质清真有兴趣知道?你旦选择洗剑,就需要直指本心,你身为金丹瓶颈剑修本命飞剑,身修为,师门辈分,反而才是你最大敌人,真能够暂时抛开?你柳质清如果半途而废,无法鼓作气走到另外端,只会有损本心,导致剑心蒙尘,剑意瑕疵。”
柳质清微笑道:“可以确定你不是位剑修,其中修行之苦熬,消磨心志之劫难,你应该暂时还不太清楚。金乌宫洗剑,难在琐碎事情多如牛毛,也难在人心叵测细微,但是归根结底,与最早炼化剑胚之难,务必纤毫不差,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不过相当于再走趟当年最早修行路,当初都可以,如今成金丹剑修,又有很难?”
那位白衣书生摇头微笑:“同件事,时过境迁,偏是两种难。”
柳质清咀嚼番
柳质清抬起头,好奇问道:“你对于钱财事,就这在意?何必如此?”
只见那白衣书生哀叹声,“可怜山泽野修,挣钱大不易啊。”
柳质清摇摇头,懒得计较此人胡说八道。
柳质清沉默片刻,开口道:“你意思,是想要将金乌宫风俗人心,作为洗剑之地?”
那白衣书生微笑道:“样米白样人,句话千种意,柳剑仙天资聪慧,自己悟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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