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年轻人脸色古怪。
嵇岳挥手道:“提醒你句,最好收起那支簪子,藏好,虽说当年近水楼台,稍微见过南边那场变故点端倪,才会觉得有些眼熟,即便如此,不凑近细看,连都察觉不到古怪,但是万呢?可不是所有剑修,都像这样不屑欺负晚辈,如今留在北俱芦洲狗屁剑仙,只要被他们认出你身份,多半是按耐不住要出剑,至于宰你,会不会惹来你那位左师伯登岸北俱芦洲,对于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元婴、玉璞境崽子而言,那只是件人生快意事,当真半点不怕死,这就是们北俱芦洲风气,
老人突然摇摇头,说道:“你这小子,运气也太差些,这都能碰着两次,差点死三次。真是越看你越忍不住遥想当年啊。”
陈平安笑笑,“习惯就好。”
老人挥挥手,“走吧,练剑之人,别太认命,就对。”
那个青衫游侠还真就大步走。
矮小老头摸着脑袋,望着那年轻人头上那支玉簪子,眼神复杂,轻轻叹息,他先前所谓真是可惜,是说那个胆敢真正逆天行事读书人。
偷梁换柱,身上流淌龙血,却非真正龙种,林殊确实是忠心前朝先帝条硬汉子,无论如何都要护着那个读书种子,杜荧行人还是被骗过。那位金鳞宫老修士,也确实果决,帮着瞒天过海,至于那个年轻人自己更是心性缜密,不然只有个林殊,很难做到这步。但是对老先生来说,他们小打小闹,都是个笑话,反正金扉国前朝龙种不死更好,那口压胜蛟龙之属宝刀,差点火候,是更好。所以原本那位峥嵘门真正隐世高人,只要待着不动,是可以不用死于老先生飞剑之下。”
“老老实实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又逃过劫。”
矮小老人说完之后,沉默片刻,啧啧称奇道:“有意思,有点意思。可惜,真是可惜。”
那头戴斗笠青衫客,停下脚步,笑道:“老先生莫要吓,这人胆儿小,再这样杀气腾腾,打是肯定打不过老先生,拼命都不成,那就只能搬出自己先生和师兄啊,为活命,得法子。”
矮小老人放声大笑,看眼那年轻人模样,点点头,“贼而精,该你活命,与年轻时候般英俊油滑,算是半个同道中人。若是最后真打死那老匹夫,你就来猿啼山找,如果有人拦阻,就说你认识个姓嵇老头儿。对,你这聪明,可别想着去给大篆周氏皇帝通风报信啊。得不偿失。”
他还是有些忍不住,挥袖造就方小天地,然后问道:“你是宝瓶洲那人弟子?”
年轻人转头却无言。
嵇岳神色淡然,双手负后,沉声道:“别给自己先生丢脸。”
那人欲言又止,却只是点点头。
嵇岳依旧没有撤去禁制,突然笑道:“有机会告诉你那位左师伯,他剑术……其实没那高,当年是大意,境界也不高,才扛不住他剑。”
陈平安叹口气。
还真是那位传说中猿啼山仙人境剑修,嵇岳。
陈平安转头望向那座孤峰之巅明亮小镇,突然问道:“老先生,听说大剑仙出剑,能快到斩断某些因果?”
矮小老人想想,“还不成。”
两两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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