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外边道路泥泞,除陈平安,行亭中众人又有些心事,便没有着急赶路。
陈平安已经收起棋盘棋罐放在竹箱内,手持行山杖,戴好斗笠,告辞离去。
先前瞥眼雨幕,投子认输,复盘结束,恰好大雨停歇天色放晴。
这本就是陈平安又种无声提醒,至于那个幂篱女子能否察觉到蛛丝马迹,就是她自己事情。
那佩刀男子是位五境武夫,
,即便是真,都不该有大麻烦。她相信从来没有敕封水神、建造神祠玉玺江,确实有可能藏匿有条黑蛟,但要说条水蛟能够搅乱大篆京城,她却是不信。
归根结底,她还是有些遗憾自己这多年,只能靠着本高人留下小册子,仅凭自己瞎琢磨,胡乱修行仙家术法,始终没办法真正成为位明师指点、传承有序谱牒仙师,不然大篆京城,去与不去,她早该心中有数。
少年咧嘴笑。
自己姑姑是位奇人,传闻奶奶怀胎十月后某天,梦中有神人抱婴孩走入祠堂,亲手交予奶奶,后来就生下姑姑,但是姑姑命硬,从小就琴棋书画无所不精,早年家中还有云游高人路过,赠予三支金钗和件名为“竹衣”素纱衣裳,说这是道缘。高人离去后,随着姑姑出落得越来越亭亭玉立,在五陵国朝野尤其是文坛名气也随之越来越大,可是姑姑在婚嫁事上太过坎坷,爷爷先后帮她找两位夫君对象,位是门当户对五陵国探花郎,春风得意,名满五陵京城,不曾想很快卷入科举案,后来爷爷便不敢找读书种子,找位八字更硬江湖俊彦,姑姑依旧是在快要过门时候,对方家族就出事情,那位江湖少侠落魄远游,传言去兰房、青祠国那边闯荡,已经成为方豪杰,至今尚未娶妻,对姑姑还是念念不忘。
姑姑是三十多岁人,却依旧美艳动人,宛如壁画走出仙子。
如果不是姑姑这多年深居简出,从不露面,便是偶尔去往寺庙道观烧香,也不会拣选初十五这些香客众多日子,平时只与屈指可数文人雅士诗词唱和,至多就是世代交好熟客登门,才手谈几局,不然少年相信姑姑哪怕是这般岁数“老姑娘”,求亲之人也会踏破门槛。
清秀少年对于大篆京城之行,也有与姐姐不太样憧憬,周氏皇帝举办草木集之外,大篆王朝还会率先推出十大江湖高手和四大美人,只要在列之人身在大篆京城,都可以被周氏皇帝接见,赠送份重礼。说不定如今大篆京城,就已经聚集许多新上榜年轻宗师,每十年次江湖评点,哪位老人会被挤掉,哪位新面孔可以登榜,大篆京城亦有巨额赌注。
这位五陵国隋姓少年虽然出身书香门第,注定会按部就班,跟随他爷爷和父辈以及兄长走过路,步步成为五陵国文官,可是少年自己内心深处,却对行侠仗义江湖豪杰最是向往,在书房藏数十本江湖演义小说,本本翻烂,倒背如流。少年对胡叔叔这样闯出名堂武林中人,更是崇拜得塌糊涂,若非胡大侠已经有妻女,少年都想要撮合他与姑姑在起。
陈平安见那隋姓老人神色,应该还是想要去往大篆京城居多,就不再多说什。
在先前复盘结束之时,便刚好雨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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