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景澄想起登山之时他直言不讳安排,她笑着摇摇头,“前辈深思熟虑,连王钝前辈都被囊括其中,已经没有想说。”
陈平安摆摆手,“不用着急下定论,天底下没有人有那万无失万全之策。你无须因为如今修为高,就觉得定无错。如果是你隋景澄,身陷行亭之局,不谈用心好坏,只说脱困事,不会比你做得更对。”
最后那人收回视线,眼神清澈望向她。
隋景澄从未在任何个男人眼中,看到如此明亮干净光彩,他微笑道“这路大概还要走上段时日,你与说道理,会听。不管你有无道理,都愿意先听听。若是有理,你就是对,会认错。将来有机会,你就会知道,是不是与你说些客气话。”
“那有在,哪怕只有个人在,你就不可以说,天底下所有道理,都在那些拳头硬、道法高人手中。如果有人这告诉你,天底下就是谁拳头硬谁有理,你别信他们。那是他们吃够苦头,但是还没吃饱。因为这种人,其实人生在世,被无数无形规矩庇护而不自知。”
都刻在原处。
隋景澄言不发,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那人默默在行山杖上刀刻。
炷香后,隋景澄双眼泛酸,揉揉眼睛。
约莫个时辰后,那人收起作刻刀飞剑,剑光在他眉心处闪而逝。
陈平安正色道“找到那个人后,你告诉他,那个问题答案,有些想法,但是回答问题之前,必须先有两个前提,是追求之事,必须绝对正确。二是有错知错,且知错可改。至于如何改,以何种方式去知错和改错,答案就在这根行山杖上,你让那崔东山自己看,而且希望他能够比看得更细更远,做得更好。个,即是无数,即是天地大道,人间众生。让他先从目力所及和心力所及做起。不是那个正确结果到来,期间大小错误就可以视而不见,天底下没有这样好事,不但需要他重新审视,而且更要仔细去看。不然那个所谓正确结果,仍是时地利益计算,不是天经地义长久大道。”
“何况,这样人,还有很多,只是你还没有遇到,或者早就遇到,正因为他们讲
隋景澄头雾水,仍是使劲点头。
陈平安没有着急将那根行山杖交给隋景澄,双手手心轻轻抵住行山杖,仰头望向天幕,“修行事,除抓机缘、得异宝和学习术法,观人心细微处,更是修道,就是在磨砺道心。你修行无情之法,也可以以此砥砺心境,你感悟圣贤道理,更该知晓人心复杂。人身座小天地,心思念头最不定。此事开头虽难,但是只要迎难而上,侥幸成,就像架起第二座长生桥,终生受益。”
隋景澄看到那人只是抬头望向夜幕。
陈平安突然说道“在去往绿莺国仙家渡口路上,关于隋家安危,你觉得有没有什需要查漏补缺事情?你如果想到,可以说说看,不用担心麻烦。哪怕需要掉头返回五陵国,也无所谓。”
陈平安双指并拢,在行山杖上两处轻轻敲,“做圈定和切割后,就是件事,如何做到最好,首尾相顾,也是种修行。从两端延伸出去太远,未必能做好,那是人力有穷尽时,道理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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