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丫鬟走漏消息还是如何,很快就有位风度翩翩年轻公子赶来,说些客套话,还问些不知妇人是否精通手谈言语,隋景澄应对得滴水不漏,那公子哥也是个坐得住,竟然明明无话可聊,还能够自己找话,半点不觉得尴尬,连那身穿青衫年轻车夫都能攀扯几句,听说是为这位夫人传递家书家族侄辈后,很是热情,看着毫无世家子弟架子。
雨歇之后,那位世家子亲自将两人送到宅邸门口,目送他们离开后,微笑道“定然是位绝代佳人,山野之中,空谷幽兰,可惜无法目睹芳容。”
门房老者似乎熟稔这位公子哥脾气,玩笑道“二公子为何不亲自护送程?”
年轻人摇头晃脑,走回宅邸,去与位美婢手谈去也。
道路上,隋景澄坐在车帘子旁边,摘幂篱,轻轻掀起,问道“前辈,若是对方见色起意,酿成祸事,有没有错?会不会终究是有点点错在,毕竟之美色在前,被人目睹,便有觊觎之心在后。”
是就错?”
陈平安笑道“没有错,但是也不对。”
隋景澄突然有些心虚。
陈平安说道“先前就说好,只是借你那些金银,你怎做,都不会管。所以你偷偷留在寨子外边,不用担心问责。”
陈平安最后说道“世事复杂,不是嘴上随便说。与你讲脉络事,看人心脉络条条线,旦有所小成之后,看似复杂其实简单,而顺序之说,看似简单实则更复杂,因为不但关系对错是非,还涉及到人心善恶。所以处处讲脉络,最终还是为走向顺序,可是到底应该怎走,没人教,暂时只是悟出心剑途切割和圈定之法。这些,都与你大致讲过,你反正无所事事,可以用这三种,好好捋捋今日所见之事。”
陈平安叹口气,这就是脉络和顺序之说麻烦之处,起先很容易会让人陷入团乱麻境地,似乎处处是坏人,人人有坏心,可恶行恶人仿佛又有那些道理。
陈平安若真是她传道人护道人,般而言,是不会直接说破,由着她自
这天原本日头高照,暑气大盛,哪怕隋景澄身穿竹衣法袍,坐在车厢内依旧觉得烦闷不已。不曾想很快就乌云密布,随后大雨滂沱,山间小路泥泞难行。
好在附近有文人雅士建造在山林间宅邸,可供避雨。
隋景澄知道这栋宅子主人,因为早年与隋家有些交集,与她爹样是棋坛宗师,只是当官当得不大,官至兵部郎中就告老还乡,但是子弟当中,人才济济,既有在棋术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棋待诏,还有两位进士出身年轻子弟,如今都已正式补缺为官,所以这座原本声名不显山头,就开始有些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意思,宅子哪怕位于僻静山野,依旧常年宾客往来,车水马龙。
这家人门房老人,听说那幂篱女子出身隋氏旁支,远嫁他乡,此次是返乡省亲,就十分客气,听说她无需住宿之后,反而有些失望。毕竟隋老侍郎是五陵国清流砥柱,又是与自家老爷般弈林神仙,故而女子隋氏身份,不是寻常达官显贵家眷可以媲美。
陈平安与隋景澄在避雨期间,哪怕隋景澄直没有摘下幂篱,门房仍是让下人端来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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