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也不奇怪。
因为水榭中“读书人”,是北俱芦洲陆地蛟龙,剑修刘景龙。
个曾经让天下最强六境武夫杨凝真都近乎绝望存在。
陈平安想想,点头称赞道:“厉害厉害。”
陈平安微笑道:“小小水榭,就有两个,说不定加上水榭之外,便是三人,更何况天大地大,怕什。”
齐景龙正襟危坐,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,这会儿眼睛亮,伸出手来,“拿酒来!”
陈平安丢过去壶酒,盘腿而坐,笑容灿烂道:“这壶酒,就当预祝刘先生破境跻身上五境。”
“与她在砥砺山战,收获极大,确实有些希望。”
齐景龙也学那人盘腿而坐,抿口酒,皱眉不已,“果然不喝酒是对。”
哪怕是极为敬重宋雨烧前辈,当年在破败寺庙,不样也会以“杀百山精鬼魅,最多冤枉位,这都不出剑难道留着祸害”为理由,想要剑斩杀那头狐魅?
陈平安当时就出手阻拦,还挡宋老前辈剑。
至于书简湖顾璨,就更不用去说。
很多道理,会让人内心安定,但是也会有很多道理,会让人负重蹒跚。
水榭之外,又有下雨迹象,江面之上雾蒙蒙片。
不行,陈先生饮酒,喝茶便可。”
三人到那座驳岸突出、架于大河之上水榭。
双方对坐在长椅上,江风阵阵,隋景澄手持行山杖,站在水榭外,没有入内。
齐景龙解释道:“有个朋友,叫陆拙,是洒扫山庄王钝老前辈弟子,寄封信给,说可能与你会聊得来,便赶来碰碰运气。”
陈平安摘斗笠放在旁,点点头,“你与那位女冠在砥砺山场架,是怎打起来?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投缘,哪怕没有成为朋友,可怎都不应该有场生死之战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等你再喝过几壶酒,还不爱喝,就算输。”
齐景龙摇头不已,倒是又喝两小口。
陈平安突然问道:“刘先生今年多大?”
齐景龙笑道:“搁在人间市井,就是耄耋之年。”
水榭外边隋景澄咋舌,前辈是与她说过山上神仙大致境界,这年轻半个玉璞境?!
齐景龙说是不喝酒只喝茶,不过是个借口,因为他从无方寸物和咫尺物,故而每次下山,唯有口本命飞剑相伴而已。
陈平安见他不愿喝酒,也就觉得是自己劝酒功夫,火候不够,没有强求人家破例。
齐景龙望向河面,微笑道:“冥冥细雨来,云雾密难开。”
陈平安喝着酒,转头望去,“总会雨后天晴。”
齐景龙点点头,只是抬起头,“可是就怕变天啊。”
齐景龙笑道:“误会罢。她遇到拨山下为恶修道之人,想要杀个干净,觉得有人罪不至死,就拦阻下,然后就有这场砥砺山约战,其实是小事,只不过小事再小,在跟她之间,都不愿意后退半步,就莫名其妙有大道之争雏形,无可奈何。”
齐景龙问道:“怎,先生与她是朋友?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曾经在在座福地历练。”
齐景龙玩笑道:“先生不会为朋友强出头,打顿吧?”
陈平安笑笑,摇摇头道:“谁说朋友就定辈子都在做对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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