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下雨迹象,只是这次应该会是场,bao雨。
隋景澄有些心神不宁,打断呼吸吐纳,轻轻吐出口浊气,愁眉不展。
齐景龙故作不知。
隋景澄喃喃道“听前辈说过句乡俗谚语,小暑雨如银,大暑雨如金。”
景龙每次下山游历,都会用份化名谱牒,到热闹处,也会施展障眼法。
当下齐景龙搬条长凳坐在荷花池畔,隋景澄也有样学样,摘幂篱,搬条长凳,手持行山杖,坐在不远处,开始呼吸吐纳。
池塘边系有小舟。
齐景龙只是安静凝望着荷花池,双手轻轻握拳,放在膝盖上。
陈平安已经开始闭关。
齐景龙笑道“可以。”
陈平安又说道“可能在炼化过程当中,动静不小。而且在北俱芦洲有些仇家,例如大篆王朝金鳞宫。”
齐景龙说道“小事。”
陈平安巴掌拍在齐景龙肩膀上,“你这种人不爱喝酒,真是可惜。”
齐景龙无奈道“劝酒是件很伤人品事情。”
路上许多选择,都会改变。
就像炼化大骊山岳五色土事,原本是陈平安第个放弃,后来与崔东山以及崔瀺两次谈心过后,陈平安反而变得异常坚决。哪怕在来北俱芦洲那艘跨洲渡船上,见过那位从大骊娘娘变成大骊太后歹毒妇人,陈平安依旧没有改变主意。
于是现在摆在陈平安面前,就有两个选择,个是刚好乘坐龙头渡渡船,护送隋景澄去往骸骨滩披麻宗,在那边炼化五色土。安稳却耗时。
个是为不耽误走大渎行程,在龙头渡就近寻觅处灵气充沛仙家客栈,或是稍稍绕路,去往处人迹罕至僻静山泽,闭关。
齐景龙似乎察觉到陈平安心思变化,犹豫下,微笑道“这趟下山,就是找你聊天来,聊过之后,有些闲来无事。”
齐景龙是元婴修士,又是谱牒仙师,除读书悟理之外,齐景龙在山上修行,所谓分心,那也只是对比前两人而已。
齐景龙其实所学驳杂,却样样精通,当年光是凭借随手画出座阵法,就能够让崇玄署云霄宫杨凝真无法破阵,要知道当时杨凝真术法境界,还要超出同样身为天生道胎弟弟杨凝性,杨凝真这才气之下,转去习武,同时等于舍弃崇玄署云霄宫继承权,不过竟然还真给杨凝真练出份武道大前程,可谓因祸得福。
所以对于闭关事,齐景龙最是熟稔。
无论陈平安动静有多大,气机涟漪如何激荡,都逃不出这栋宅子丝毫。
因为齐景龙是位剑修。
陈平安忍不住笑,道“这句话,以后你与位老先生好好说道,嗯,有机会话,还有位剑客。”
齐景龙摇摇头。
到龙头渡,下榻于座灵气盎然仙家客栈,挂“翠鸟”匾额。
陈平安难得出手阔绰,直接与客栈要座天字号宅邸,竟然还有座荷花池塘,莲叶出水大如盘,雨后犹有荷露团团如白珠,清风送香,心旷神怡。
齐
有些人帮人忙,反而思虑更多。
陈平安何尝不是如此。
学问相通,为人相似。
这就是同道中人。
所以陈平安改谨小慎微,问道“如果说要在龙头渡炼化件本命物,需要有人帮压阵守关,刘先生愿不愿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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