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指指条凳。
宋集薪端坐长凳上。
崔东山始终趴在桌上,就像是与人拉家常,笑道:“宋煜章死得真是不值当,先帝当初建造廊桥手段,见不得光,毕竟死那多大骊宋氏龙子龙孙,宋煜章这个督造官,非但没有见好就收,赶紧与你划清界线,好好在礼部颐养天年,反而真把你这位皇子当做自己私生子,这如果还不是找死,还要怎找?”
宋集薪腮帮微动,应该是微微咬牙。
崔东山哈哈大笑,啧啧道:“你宋集薪心大,对于坐不坐龙椅,目光还是看得远,可心眼也小,竟然到现在,还没能放下个小小落魄山山神宋煜章。”
至于他那个娘亲和皇帝“兄长”,大概是不介意他在宗人府谱牒上重录又抹掉。
跨过门槛。
白衣少年仿佛将这间正屋大堂当做书房,八仙桌上摊开幅雪夜栈道行骑图》,白描细微,却又有写意气象,可谓神品。
还翻开本私家书肆刊印拙劣江湖演义小说,以青铜小兽镇纸压在书页上,多有朱笔批注。
宋集薪作揖道:“宋睦拜见国师。”
不剩,如今他只知道这位姓崔“少年”,是大骊所有南方谍子死士负责人。
宋集薪心湖起涟漪,得到那句话后,开始走向药铺后院。
刚掀起竹帘,琉璃仙翁赶紧说道:“客人,后边去不得。”
宋集薪笑道:“叫宋睦。”
琉璃仙翁想想,笑容尴尬道:“客官自便。”
宋集薪双手握拳,默不作声。
崔东山笑问道:“马苦玄对你婢女纠缠不清,是不是心里不太痛快?”
宋集薪点点头,“知道稚圭对他没有想法,但终究是件恶心人事情。所以等到哪天形势允许杀马苦玄,会亲手宰掉这个杏花巷贱种。”
崔东山摆摆手,微笑道:“贱种?别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大
崔东山趴在桌上,双脚绞扭在起,姿态慵懒,转头看眼宋集薪,笑道:“小镇晃多年,总算又见面。”
宋集薪毕恭毕敬说道:“若非国师开恩,宋集薪都没有机会成为大骊宗室,更别谈封王就藩老龙城。”
崔东山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当年你和赵繇,其实齐静春都有馈赠,赵繇呢,为活命,便与做桩买卖,舍那枚春字印,其中得失,如今还不好说。至于你,是齐静春留给你那些书籍,只可惜你小子自己不上心,懒得翻,其实齐静春将儒、法两家读书心得,都留在那些书里边,只要你诚心,自然就可以看得到,齐静春不是那种不知变通人,对你期望不低,外儒内法,是谁做勾当?若是你得那些学问,你叔叔与,可能就会让你衣服上多出爪。”
宋集薪神色如常。
崔东山点点头,“心性是要比赵繇要好些,也怪不得赵繇当年直仰慕你,下棋更是不如你。”
宋集薪转头望向门口那边,“不起?”
稚圭转头笑道:“就算。”
她这辈子只怕三个人,个已经死,个不在这座天下,最后个半个,就在后院那边。
宋集薪便独自去后院,走向大门打开正屋那边,脚步轻缓,入门之前,正正衣襟。
他宋集薪能够活到今天,是屋子里边那个人,与叔叔宋长镜,起做出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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