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瓶洲这盘棋局上,还有很多这样不为人知妙手。
不过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,其实不算什妙手,正常下棋罢。
例如青鸾国那边,老东西相中柳清风和李宝箴,还有那个韦谅,三人在国之地所做之事,就意义深远,甚至有可能将来影响,都要超出宝瓶洲洲之地。只不过三人如今自己都不太清楚,到最后,率先明白意义所在,反而可能还是那个都不是修道之人柳清风。
偏居隅,百余年间,做那多琐碎事情。
崔东山有些时候也会扪心自问,意义何在,如果听之任之,山崩地裂,换乾坤,浩然天下是不是也等于吃够教训,最终结果,会不会反而更好?
与婢女稚圭起走出巷子。
崔东山来到门槛那边坐着,打着哈欠。
那位被他随手拎在身边起逛荡老掌柜,跑到院子中,谄媚问道:“崔仙师,那人真是大骊藩王宋睦?”
崔东山说道:“那小子骗你,逗你玩呢。”
琉璃仙翁脸尴尬,信还是不信?这是个问题。
非要摆出副皇位以兄传弟架势?”
宋集薪脸色微变。
崔东山扯扯嘴角,伸手指指宋集薪,“以前是先帝和藩王宋长镜,现在是新帝宋和,藩王宋睦。”
宋集薪嘴唇微动,脸色泛白。
崔东山说道:“当皇帝这种事情,你爹做得已经够好,至于当爹嘛,看也不差,最少对你而言,先帝真是用心良苦。你内心深处怨恨那位太后有几分,新帝不样有理由怨恨先帝几分?所以宋煜章这种事情,你心结,有些可笑。可笑之处,不在于你那点情感,人非草木孰能无情?很正常情感。可笑是你根本不懂规矩,你真以为杀他宋煜章,是那个动手卢氏遗民,是你那个将头颅装入木匣送往京城娘亲?是先帝?分明是也不是嘛,这都想不明白?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,依靠形势,去杀个好似天命所归马苦玄?”
崔东山睁大眼睛,望着头顶咫尺之地那点风景。
随波逐流,是绝大多数世人。
再聪明点,为人处世,喜欢走捷径,寻找省心省力方便法门,万事求快,越快达成目越好。这没什错,事实上能够做到这点,已
崔东山挥挥手,“继续当你掌柜去。”
琉璃仙翁赶紧离开院子。
崔东山换个姿势,就那躺在门槛上,双手作枕头。
当年彩衣国胭脂郡事,只是众多谋划中个小环节。
以入魔金城隍作为线头,牵动彩衣国,是明面上小小谋划之,他和老王八蛋真正所求,更加隐蔽,他是要用种合乎规矩和大道婉转手段,放出白帝城那个被天师符箓压胜千年那个可怜家伙,如今应该是叫柳赤诚,暂时不得不依附在个书生魂魄中。这个人情,对方不想还,也得还。至于什时候还这个恩情,就看崔东山什时候找他柳赤诚。
宋集薪站起身,再次作揖而拜,“国师教诲,宋集薪受教!”
崔东山斜瞥他眼,说道:“齐静春留给你那些书,他所传授学问,表面看似是教你外儒内法,事实上,恰好相反,只不过你没机会去搞清楚。”
宋集薪重新落座,言不发。
崔东山摆摆手。
宋集薪站起身,告辞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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