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管家相貌清癯,身形消瘦,袭青衫长褂,但是老人经常咳嗽,好像是早些年落下病根子,就直没痊愈。
老人条腿,微微瘸拐,但是并不明显。
老人姓吴,名逢甲,是个比较不太常见名字。除陆拙这辈同门,再低辈年轻人和孩子,都已经不知道老人姓名,从王钝大弟子傅楼台起,到陆拙和小师弟,都喜欢称呼老人为吴爷爷。陆拙年少时第天进庄子时候,老管家就已经在洒扫山庄当差,据说庄子多大岁数,老管家在山庄就待多少年。
陆拙轻声道:“吴爷爷,风大夜凉,山庄巡夜事,来做就是。”
老人摆摆手,与陆拙起继续巡夜,微笑道:“陆拙,与你说两件事,你可能会比较……失望,嗯,会失望。”
塾那些夫子先生,学问都大,但是留不住。
都是过来这边待年半载就会请辞离去,有些辞官退隐,实在是年岁已高,有些则是没有官身、但是在士林颇有声望野逸文人,最后师父便干脆聘请位科举无望举人,再不更换先生。在那举人有事与山庄告假时候,陆拙就会担任学塾教书先生。
下午陆拙也会传授拨同门弟子刀剑拳法,毕竟与陆拙同辈师兄弟们,也需要自己修行,那陆拙就成最好使唤那个人,不过陆拙对此非但没有半点芥蒂,反而觉得能够帮上点忙,十分欣喜。
陆拙如今天,就是这鸡毛蒜皮,零零碎碎,好像几个眨眼功夫,就会从拂晓天青如鱼肚白,变成日西沉鸟归巢暮色时分,只有戌时过后,天地昏黄,万物朦胧,陆拙才有机会做点自己事情,例如看点杂书,或是翻翻师父购买山水邸报,解些山上神仙奇人异事,看过之后,也无什向往憧憬,无非是敬而远之。
陆拙这天亲自手持灯笼,巡夜山庄,按例行事而已,虽说江湖传闻多而杂,但事实上会不守规矩擅闯洒扫山庄人,从来没有。
陆拙觉得有些奇怪,似乎今晚老管事有点不太样。以往老人给人感觉,便是迟暮,像那风烛残年,命不久矣。这其实让陆拙很担心。陆拙兴许是武学无望登顶关系,所以会想些更多武学之外事情,例如山庄老人晚年处境,孩子们有没有机会参加科举,山庄今年年味会不会更浓郁几分。
老人缓缓说道:“陆拙,你其实是有修行资质,而且如果早年运气好,能够遇到传道人,前途不会小。只可惜遇上你师父王钝,转为学武,,bao殄天物。”
陆拙笑笑,刚要说话,老人
后山那边小师弟还在勤勉练剑。
陆拙没有出声打搅,默默走开,路上悄悄走桩,是个走很多年入门拳桩,师姐傅楼台、师兄王静山都喜欢拿个笑话他。
因为那拳桩并非洒扫山庄王钝亲自传授,而是年少时个偶然机会得到粗劣拳谱。师父王钝没有介意陆拙修行此拳,因为王钝翻阅过拳谱,觉得修行无害,但是意义不大,反正陆拙自己喜欢,就由着陆拙按谱练拳,事实证明,王钝和师兄师姐,是对。不过陆拙自己也没觉得白费功夫便是。
下山途中,看到那位身形佝偻老管家,站在台阶底部,似乎在等待自己。
陆拙快步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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