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黄师真正离去,陈平安这才开始双指并拢,闪电出手,砍断高高低低各不同竹枝,迅速收入咫尺物当中。
方寸物和咫尺物当中,碧绿琉璃瓦和大块青砖是真装不下,刚好用这些纤细竹枝来填满那些缝隙。
大功告成之后,咫尺物和方寸物,这下子是名副其实满满当当。
陈平安抱着绿竹,就那待着,
陈平安琢磨,便心神退出,不再在这座无宝可寻府邸滞留,以位陈道友该有道行和脚步,路飞奔,偷偷跑去那棵极有可能是出自青神山绿竹,手掌按住竹竿,轻轻震,绿竹随之轻轻摇晃起来,然后手持养剑葫,挥袖将那些剩下小半竹叶凝聚水滴,全部收入养剑葫内。
陈平安颇为自得。
自己果然是捡漏行家里手。
然后陈平安别好养剑葫,开始爬上竹子,只是不曾想那些瞧着稚童都可以随便掰断纤细竹枝,竟是轻易无法折下。
陈平安望向远处那座宫观,黄师站在处墙头,已经打量这边挺久。
于北俱芦洲那条济渎,陈平安知道不算少。
只是天底下更多大渎内幕、祠庙香火兴衰、历史变迁,还是所知甚少。
只听魏檗提及过,流霞洲曾经有条东西向入海大渎,蜿蜒三万里,每逢山水相逢处,便会涌现出拨拨圣贤、地仙。
也有那扶摇洲条渎水,被条只以河字后缀大水在某处决堤,夺大渎入海口,从此殃及整条大渎,短短三百年,条大渎便从此消失,这意味着那条大渎所有水神、河伯河婆,都会金身消散,而大渎沿途神祇敕封,礼仪规矩极其复杂,远远多于个王朝君主敕封辖境内山水神祇,据说需要向中土儒家学宫递交文书。
陈平安环顾四周,皆无动静,便摘下养剑葫狠狠灌口,鼓作气,直接喝完养剑葫内所有灵水,然后心神沉浸,念头小如芥子,巡游水府。
“后知后觉”陈平安便咧嘴笑,挥挥手。
黄师脚踏出,落回地面。
真是个想钱想疯、却挣钱无门路可怜虫。
没黄师窥探,陈平安试试弯曲竹枝,去摘下竹叶,以他当下该有修为,也能勉强做到,便摘把又把,塞入其中只斜挎包裹当中,硬生生靠着竹叶,将那干瘪异常包裹给撑得鼓鼓囊囊。
换处继续打量远处那抱竹之人武夫黄师,看得佩服不已,这种人如果是那传说中深藏不露世外高人,他黄师就自己把脖子往狄元封那把法刀上抹。
只见那水府门大开,竟是关也不关。
陈平安脚边有条幽绿溪水,从百骸各处,条条水线逐渐汇聚,变作这条溪涧,缓缓流入水府那座水塘。
那拨忙忙碌碌绿衣小童们,竟是看也不看眼大驾光临某位最大功臣,个个往来飞奔,兴高采烈。
这幅画面,看得陈平安有些心酸,摊上自己这个当家做主,小家伙估摸着是真穷怕。
陈平安又去山祠那边看看,其实水府当中,又有条更加纤细溪水,潺潺而流,去往山祠所在关键窍穴,这股流水,由于水运精华都已截留在水府,便澄澈无色,再无那缕缕幽绿色泽,这些浓稠似水灵气,到山祠所在气府之后,便开始渗入地面,如甘霖浸润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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