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柳似乎看穿陈平安心思,开诚布公道:“与爹娘,之所以要搬来北俱芦洲,是有缘由,比起其它大洲,这儿风土更适合修行,爹想要继续破境,留在宝瓶洲,几乎没有希望,在这边,也难,但是好歹有点机会。”
洲大小,往往会决定上五境修士数量,北俱芦洲地大物博,灵气远胜宝瓶洲,故而上五境修士,远远多于宝瓶洲。
可是山巅境武夫、尤其是止境武夫数量,却出入不大。
北俱芦洲本土出身止境武夫,连同刚刚与嵇岳同归于尽顾祐在内,其实就只有三个。
而九洲之中版图最小宝瓶洲,样有三个,李柳父亲,李二。藩王宋长镜。落魄山崔诚。
色。
陈平安小心翼翼在坐龙纹路间隙行走,李柳却没有半点忌讳,踩在那些蛟龙身躯、头颅之上,笑道:“陈先生脚下这些,都是老黄历刑徒罪臣,早已不是正统真龙之身,们行走没有禁忌。”
远古时代,真龙司职天下各处行云布雨,既可以凭此积攒功德,得到井然有序级级封正赏赐,当然也会有渎职责罚,动辄在斩龙台抽筋剥皮,砍断龙爪、头颅,拘押真身元神,或是失职过重,罪领斩刑,被直接抛尸投水,或是罪不至死,只是被剥夺身份,鲜血浸染水泽山川,便有诸多真龙后裔出现。
陈平安轻声问道:“都还活着?”
李柳说道:“大多抵不住光阴长河冲刷,死透,还有几条奄奄息,地上龙璧既是它们牢笼,也是种庇护,旦洞天破碎,也难逃死,所以它们算是水龙宗护法,大敌当前,得祖师堂令牌法旨后,它们可以暂时脱身片刻,参与厮杀,比较忠心。水龙宗便直将它们好好供奉起来,每年都要为龙璧添补些水运精华,帮着这几条被打回原形老蛟吊命。”
如今顾祐战死,便是所有北俱芦洲武夫机会,可以分摊洲武运,至于能拿到多少,自然各凭本事。
这就是“炼神三境武夫死本国,止境武夫死本洲”说法根脚所在。
李柳突然问道:“陈先生,先前是不是去过类似小天地山水秘境?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前不久刚走过趟不见记载远古遗址。”
李柳说道:“难怪。在顾祐死后,武运四散,但其中有份浓郁武运,有些玄妙,似乎蕴含着顾祐股执念,在北亭、水霄国带盘桓许久,滞留约莫半旬,才缓缓散去。应该是没能找到陈先生关系。若是得这份馈赠,以最强六境,顺利跻身金身境,可能性就要大很多,哪怕金甲洲那边某位同境武夫直在涨拳意,应该都不会对陈先生
陈平安愈发好奇李柳博闻强识。
只不过这种事情,不好多问。
谁都会有自己隐私和秘密,如果双方真是朋友,对方愿意自己道出,即是信任,听者便要对得起说者这份信任,守得住秘密,而不该是觉得既然身为朋友,便可以肆意探究,更不可以拿旧友秘密,去换取新朋友谊。
所以有些人看上去朋友遍地,可以处处与人饮酒,仿佛人生无处不筵席,可人生有难关便难过,离酒桌便朋友个也无,只得愤恨世态炎凉,便是如此。
不以真心交友,何以赢取真心。精明人少有患难之交,更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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