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老道人伸手搀扶住身边年轻道士。
背剑年轻道士,摇摇欲坠,然后满脸笑意,兴高采烈道:“师父,咋个今儿半点不想吐?”
老道人本正经道:“肯定是那修为见长,这要是回趴地峰,你那些师兄们肯定要好好夸你几句。”
年轻道士脸怀疑,“师父你说句真心话。”
老道人这才说道:“师父毕竟交友广泛,这路虽然走得快,依旧难免走走停停,就数这次距离最近。”
不然他就不会走那遭云上城,为此生元婴无望沈震泽,帮忙吆喝助威,最后还要答应为徐杏酒、赵青纨护道。
好人会不会犯错?当然会,先是重宝摆在眼前,最后还要加上辈子积攒下来名声,他桓云其实已经违背良知和本心,干脆就要杀人夺宝,顾全清誉,铸就大错。
很多时候,好像只是相差那口气,便会造就出天壤之别是非对错,善恶之分。
夜幕之中,天高月明。
桓云深呼吸口气,只觉得心旷神怡。
那汉子愣下,笑骂几句,大步离开。
李源边走边喝着酒,心情好转几分。
那桓云没有乘坐渡船或是御风远游,而是沿着那条济渎大水缓缓而行。
在那云上城,曾经与位年轻人走扪心路。
对方说些看似空泛大道理。
屿开府后,就更讲究,老真人推说自己在外边逗留已久,需要立即赶回山头。
于是就有后边两位金丹地仙在桥头那番对话。
这些都是师父和传道人都教不、也不会刻意传授为人功夫、处世本领。
白璧独自站在桥头,感触颇多。
以前总是痴迷于那句山上金科玉律:放不下世间事,当不成山上人。
年轻道人埋怨道:“师父你这不会说话,怪不得那些山上朋友,每次见师父你老
就是不知道那位年轻剑仙,如此豁达,会不会样有那难以逾越心关?
若是真有,岂不是天堑鸿沟?
桓云只能希望那人可以过水架桥,上山铺路,风雨无忧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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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水龙宗某处僻静地方。
说那有些学问,是水脉,缓缓流转,帮人顺势而为,走得稳。
也说有些学问,是山根,世事无常,本心纹丝不动,立得定。
两者都是好学问,可世事难在双方要经常打架,打得鼻青脸肿,头破血流,甚至就那自己打死自己。
桓云是听得进去,因为在那场波三折访山寻宝当中,这位老真人自己就吃够这场架大苦头。
他桓云是不是好人,当然是,不止是别人如此公认,他桓云内心向自认还算好人。
如今看来,山上修道,身边四周,高高低低,山上各处,不也还有那多修道之人?大概所谓放下不管,原来不是那全不计较、行素偷懒捷径。
李源趴在桥上栏杆,离着桥头还有百余里路程,却可以清晰望见那位年轻金丹女修背影,觉得她资质其实不错。
李源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喊道:“小兔崽子!”
李源转过头去,那汉子笑着抛过只酒壶,“这壶三更酒,可是老子自己掏腰包买下来,以后他娘别在酒楼里边鬼哭狼嚎,个大老爷们,也不嫌磕碜!”
李源笑眯眯抱住酒壶,低头弯腰,高声道:“谢这位大爷,大爷慢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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