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柳站起身,转瞬之间,消失无踪。
沈霖就那直以大礼伏地,久久没有丝毫动静。
直到李源大摇大摆走入避暑行宫,来到凉亭这边,沈霖这才缓缓起身,恍若隔世。
李源腰间悬配那块“三尺甘霖”玉牌,挺起胸膛,走路带风,进凉亭,朝那个好似失魂落魄水神娘娘挤眉弄眼,用手指点点腰间那块玉牌。
瞅瞅,这是啥?
只是李柳已经去往南薰水殿。
沈霖见着她,伏地不起,泣不成声。
李柳伸手抓,将这位水神娘娘副金身剥离出来,然后伸手按住金身头颅,刹那之间,金身之上千万条细微裂缝便弥合。
李柳手腕微坠,将金身砸回地上沈霖皮囊当中。
李柳坐在凉亭长椅上。
陈平安还那块刻有“休歇”二字仙家橘树木牌,继续游历走大渎。
就只是袭青衫,背着竹箱,手持行山杖。
剑仙与养剑葫,暂时都放在竹箱里边。
李源依旧没有走下桥,目送那个年轻人向西远游。
李源回凫水岛,都没敢去碰下玉牌,只敢小心翼翼得快速抽出那封信,火速寄往狮子峰。
给狮子峰。放在书案上,同时留下那块李柳“三尺甘霖”螭龙牌,放在信上。
起先打算让南薰殿水神娘娘沈霖帮忙转交信与玉牌,考虑之后,还是打算让李源帮这第三个忙。
反正些事情,五十,原原本本,都写在信上。
至于那块“峻青雨相”,当然需要还给李源。
李源开始死活不肯保管那块“三尺甘霖”玉牌,说大通大义凛然言辞。
沈霖对李源动作,视而不见,她犹豫下,屁股坐在长椅上,依旧神色恍惚,喃喃道:“李源,可能要当济渎灵源公,你信吗?”
李源好像挨火龙真人记五雷轰顶,呆若木鸡许久,然后蓦然抱头哀嚎起来,个后仰倒地,躺在地上,手脚乱挥,“为啥不是啊,已经没几千年灵源公啊,大渎公侯,咋就不是任劳任怨李源啊。”
沈霖始终伏地不起,都不敢抬头。
李柳说道:“辛苦。如果没有太大意外,以后你来做济渎灵源公。”
沈霖颤声道:“奴婢绝不敢有此奢望!能够继续守候南薰水殿千年,奴婢已经心满意足。”
李柳皱眉道:“嗯?”
沈霖不敢再有半点违逆,立即以头重重磕地,“领法旨!”
旬过后。
李柳重返龙宫洞天,见着战战兢兢水正李源,破天荒给个正眼和笑脸,说总算有点功劳。
听到这句法旨,李源差点膝盖软就要跪地,这辈子头回有热泪盈眶感觉。
李柳收起那块螭龙玉牌,随手抛给李源,让这位济渎水正拿去祠庙供奉起来便是,帮着凝聚香火精华。
李源趴在地上颤声谢恩。
陈平安好说歹说才说服李源,保证李姑娘如果怪罪下来,他陈平安来帮着解释清楚。
李源这才稍稍放心。
觉得她既然愿意称呼这个年轻人为“陈先生”,那这位陈先生又愿意如此担保,就应该不会有大问题。
陈平安让李源帮自己与南薰水殿道声别,李源都硬着头皮揽下那大个难题,这点鸡毛蒜皮小事,当然更不在话下。
李源定要将陈平安送到龙宫洞天外边桥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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