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灵殿知道师父用意,因为自己早年也是纯粹武夫,甚至还是以最强金身境跻身远游境,只不过得师父指点,便舍那份馈赠,算是为北俱芦洲积攒份武运。到最后以大毅力,舍武学,专心问道,其间坎坷,犹胜寻常元婴跻身上五境。
袁灵殿知道师父是想要自己指点下对方拳法,不过袁灵殿兴趣不大,何况也不觉得自己指手画脚,真就有用。
趴地峰上,除非是火龙真人明言弟子应当想什做什,此外诸多弟子如何想如何做,都没问题。
火龙真人也没说什,明明他棋局已输,却蓦然而笑道:“死中求活,是有些难。”
李柳说道:“棋盘这小,有心如此,便是心寻死。”
贺小凉哑然失笑,御风远游。
————
去年冬末。
在袁灵殿离开龙宫洞天后,御风北上,蓦然个下坠,去往处人迹罕至青山之巅,并非仙家山头,只是灵气寻常山野僻静处。
在那边,袁灵殿见到师父与位女子正在对弈,双方以随手炼化山根作为黑子,将水运凝聚为白子。
,就像是心中宁姚,这讲,可以理解吗?”
贺小凉点头道:“当然可以理解,这有何难。但问题是不想要接受这个结果啊。”
陈平安望向远方,不再言语。
贺小凉犹豫下,蹲在旁,问道:“既然先前顺路,为何不去书院看看?”
她其实刚刚从书院离开没多久。
李柳随手将山根水运打碎,重归天地,火龙真人也收起道意棋盘。
火龙真人这才问道:“先前那封被你截下狮子峰书信,写什?”
李柳答非所问,说道:“果然如真人所说,还是水正李源寄出,不是让南薰水殿帮忙,也不是不写信,直接将信物送到狮子峰。”
火龙真人笑道:“所以说你既然走当下这条路,任重道远。不是
袁灵殿向双方打个稽首,便站在火龙真人旁,眼都没有去看那棋局形势,怕乱道心。
山下没有真正琴棋书画,因为都在术之字上打徘徊。
哪怕是山上诸子百家,九流还分个上中下来着,琴棋书画,操琴斫琴还好,毕竟得圣人定论,与功德沾边,此外以书家最不入流,下棋瞧不起作画,作画看不起写字,写字便只好搬出圣人造字那桩天大功德,吵吵闹闹,面红耳赤,自古而然。
火龙真人捻起枚棋子,轻轻扣在道意为线、纵横交错棋盘上,问道:“就只是送把恨剑山仿剑?”
袁灵殿点点头,“并未多做什。”
陈平安扯扯嘴角,双手轻握,放在膝盖上,双袖自然而然低垂,“陆沉若是因你而死,你会不会去白玉京和三脉各大道观看看?”
贺小凉沉默许久,缓缓道:“陈平安,其实直到今天,才觉得与你结为道侣,于而言,不是什关隘,原来这已是天底下最好姻缘。”
陈平安摘下竹箱,取出养剑葫,盘腿而坐,慢慢喝酒,没来由说句,“大道不该如此小。”
贺小凉不知为何改变主意,她站起身,提前离开此地,临走之前,转头对那个背靠竹箱陈平安说道:“男女情爱,终究小事。”
陈平安淡然道:“这件事,别说是你师父陆沉,道祖说都不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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