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手脚起颓然下垂。
崔诚松开手,裴钱颓然坐在地上,背靠墙壁,头顶墙上滑出大抹血迹。
崔诚冷笑道:“陈平安这种怕死贪生废物,才会养着你这个贪生怕死废物,你们师徒二人,就该辈子躲在泥瓶巷,每天捡取鸡屎狗粪!陈平安真是瞎眼,才会选你裴钱当那狗屁开山大弟子,注定辈子躲在他身后可怜虫,也配‘弟子’,来谈‘开山’?”
裴钱手指微动,最后艰难抬头,嘴唇微动。
结果被老人脚踩在额头上,弯腰侧过头,“小废物,你在说什,老夫求你说得大声点!是在说老夫说得对吗?你和陈平安,就该辈子在泥瓶巷与鸡屎狗粪打交道?!怎,你用行山杖挑那鸡屎狗粪,然后让陈平安拿个簸箕装着
裴钱可能不知道,神人擂鼓式,是他师父对峙崔诚,使用最少拳架。
因为知道最无用。
但是裴钱恰恰相反,此拳是她向这老人递出最多拳。
次次无功而返,次次再次出拳。
老人拳砸在裴钱头颅之上,不曾想裴钱身体倒飞出去瞬间,便是腿狠狠踹出。
紧使劲摇头。
周米粒个人蹲在圆圈里边,沿着那条不存在界线,点点挪动绕圈。
当扛着行山杖黑衣小姑娘每绕两步,她身后远处,便有个从泥土里蹦跶出来莲花小人儿,跟着小跑几步。
竹楼二楼。
崔诚脚踩在地面裴钱额头上,重重拧,低头问道:“今天练拳之前,你这个小废物,竟敢问老夫练拳何时是个尽头。”
显然开始就有你打拳、也要踹你脚念头。
可惜被崔诚手握住脚踝,高高抡起,重重砸地,打得裴钱身体又是蜷缩起来,刹那之间呼吸更是快与慢,急促更换,浑然天成。
崔诚嗤笑道:“你这种连陈平安都不如小废物,换成是那个大废物,都要嫌弃你多吃口饭,都是浪费落魄山家底!就你也想蹭到老夫片衣角?你当老夫是那个练拳好似瞌睡岑鸳机?再来?别装死,能沾到衣角丝毫,老夫以后随你姓。”
裴钱以手肘重重砸地,身体腾空,飘然站定,断断续续,含糊不清道:“不用随姓……随师父姓好……还得再看师父答不答应。”
崔诚步就来到裴钱身前,手负后,手五指握住裴钱面门,再步,将裴钱整个人撞在墙壁上。
崔诚脚踹在裴钱太阳穴侧,转头望向那个墙根蜷缩起来女孩,“你先走到断头路断头处再说。”
身体缓缓舒展开来,先前等于硬生生为自己多攒出口气裴钱,满脸血污,踉踉跄跄站起身,张大嘴巴,歪着脑袋,伸出两根手指,晃晃颗牙齿,然后使劲拽,将其拔下。
她小心翼翼将那颗沾血牙齿收起来,藏在袖子里边。师父曾经说过,每个孩子都会长大,在这期间,掉下来牙齿,得丢到床顶去,便能许个平平安安心愿。
裴钱弯下腰,双手握拳,轻轻攥紧又松开,死死盯住崔诚。
只见她个脚尖点地,身形腾空,脚重重踩在身后竹楼墙壁上,身形去如箭矢,中途蓦然下坠,脚踝拧转,滑出数步,偏离直线,以铁骑凿阵式,拳架大开,抡起拳,却是向崔诚递出拳神人擂鼓式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