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弱站在门口,双手环臂,斜靠房门,没好气道:“魏大山君,就这报答?两手空空不说,还闹这出?”
魏檗跺脚哀叹道:“实在是大恩不酬谢啊!”
许弱伸出双手,使劲揉着脸颊,“做山君做到这个份上,也算浩然天下山水神祇独份。”
魏檗眼神幽怨道:“这不是马瘦毛长,人穷志短嘛。”
许弱笑笑,伸手随便指,“给消失,麻溜儿。”
魏檗却说道:“晋青,你如果还是按照以往心思行事,是守不住方旧山河水土安宁。大骊朝廷不傻,很清楚你晋青从未真正归心。你要是想不明白这点,便干脆帮着大骊换位山君,反正看你是真不顺眼。许弱出手阻拦次,已经对你仁至义尽。”
晋青转头望向北方,两岳地界接壤处,已经有风雨异象。
晋青颓然道:“你说吧,中岳应该如何作为,你才愿意撤回北岳风水。”
魏檗笑道:“连北岳你都不礼敬几分,会对大骊朝廷真有那半点忠心?你当大骊朝堂上都是三岁小儿吗?还要教你怎做?携带重礼,去披云山低头认错,登门赔罪啊!”
许弱摸摸额头,返回茅屋,认识这种朋友,自己真是遇人不淑。
山岳地界,魏檗法相竟是还要比那中岳神灵高出五十丈之多。
魏檗以本命神通显化那尊北岳法相神灵,手拽住中岳神祇胳膊,又手按住后者头颅,然后脚重重踏出,竟是直接将那晋青金身按得踉跄后退,就要往掣紫山封龙峰后仰倒去,犹不罢休,魏檗巨大法相身后悬有金色光环,伸手绕后,手握金环,就要朝那中岳法相当头砸下。
双方还算克制,金身法相都已化虚,不然掣紫山三峰就要毁去无数建筑。
就在此时,封龙峰老君洞那边,有位貌不惊人男子走出茅屋,横剑在身后古怪姿态,他似乎有些无奈,摇摇头,伸手握住身后剑柄,轻轻拔剑出鞘数寸。
刹那之间,两尊山岳神祇金身之间,有条山脉横亘。
魏檗微笑道:“得令!”
走。
许弱想想,御风
晋青疑惑道:“就只是如此?”
魏檗反问道:“不然?再说你都到北岳地界,离着大骊京城又能有几步路?抬抬脚,不就到?只要中岳地界自己不乱,大骊朝廷又不是疯子,故意要在这边大开杀戒?你到底清不清楚,你这种看似忠义两全模糊姿态,会让很多亡国遗民心生侥幸,寄希望于他们慷慨赴死,能够让你幡然醒悟,最终与他们起揭竿而起?你晋青若是真有此想,也算你是条汉子,若是不愿如此,愿意担负骂名,也要更希望护着百姓安稳,你又为何惺惺作态?”
晋青黯然无言。
魏檗说道:“回头去往披云山,礼物别忘啊,礼重,情意才重。”
说完之后,魏檗就离开叠嶂峰,去封龙峰老君洞外茅屋。
他劝说道:“两位山君真要相互看不顺眼,还是选个文斗斯文法子吧,不然卷起袖管干架,有辱威严,教碛山、甘州山两位山君看笑话,许弱也有护山不力嫌疑。”
晋青脸色阴沉,撤去金身法相。
魏檗也收起那尊巍峨神祇。
但是北岳气运南下“撞山”之势,依旧不减。
晋青问道:“魏檗,劝你适可而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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