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问道:“晴朗,这些年还好?”
曹晴朗笑着点头,“很好,种先生是学塾夫子,陆先生到咱们南苑国后,也经常找,送许多书。”
陈平安板栗砸下去。
裴钱又有洪水决堤迹象。
怀抱两根行山杖周米粒,倒抽口冷气。
好凶。
以前他们俩起闯荡江湖,他可没这揍过自己。
陈平安轻声道:“跟师父说说你跟崔前辈那趟游历?”
裴钱嗯声,仔仔细细讲起那段游历。
说很久。
陈平安听得专注入神。
有人轻轻推门,见到那个袭青衫年轻人。
裴钱双手握拳,低下头,身体颤抖。
陈平安轻轻按住那颗小脑袋,轻声道:“这伤心,为什要憋着不哭出来,练拳,裴钱便不是师父开山大弟子?”
陈平安蹲下身,裴钱把抱住他,呜咽起来,没有嚎啕大哭,所以更加撕心裂肺。
周米粒也跟着哭起来。
等到裴钱哭到心气都没,陈平安这才拍拍她脑袋,他站起身,摘下竹箱,裴钱擦把脸,赶紧接过竹箱,周米粒跑过来,接过行山杖。
离开,已经积攒屁股债,那个老王八蛋最记仇。”
双方不是路人,其实没什好聊,便各自沉默下去。
魏檗问道:“崔前辈就这担心陈平安吗?不见最后面,还要早早撒落骨灰在莲藕福地,都不愿葬在落魄山上。”
崔东山答道:“因为爷爷对先生期望最高,爷爷希望先生对自己挂念,越少越好,免得将来出拳,不够纯粹。”
————
周米粒皱着疏淡眉毛,歪着头,使劲琢磨起来,难道裴钱是路边捡来弟子?根本不是流落民间公主殿下?
陈平安伸出大拇指,轻轻揉揉板栗在裴钱额头落脚地方,然后招呼曹晴朗坐下。
曹晴朗搬条小板凳坐在陈平安身边。
裴钱拎着小竹椅坐在两人中间。
周米粒站在裴钱身后。
儒衫少年曹晴朗,轻轻喊道:“陈先生。”
陈平安伸手握住裴钱手,起站起身,微笑道:“晴朗,如今看就是读书人。”
曹晴朗作揖行礼。
陈平安有些无奈,真是读书人。
裴钱踮起脚跟,陈平安侧身低头,她伸手挡在嘴边,悄悄道:“师父,曹晴朗偷偷摸摸成修道之人,算不算不务正业?春联写得比师父差远,对吧?”
陈平安环顾四周,还是老样子,好像什都没有变。
周米粒捧着长短不两根行山杖,然后将自己那条竹椅放在陈平安脚边。
“个儿好像高些。”
陈平安也揉揉黑衣小姑娘脑袋,坐在竹椅上,沉默许久,然后笑道:“等见过曹晴朗、种先生和些人,就起回落魄山。”
裴钱眼睛红肿,坐在陈平安身边,伸手轻轻拽住陈平安袖子。
南苑国京城某条再熟悉不过大街上。
陈平安背着竹箱,手持行山杖,缓缓而行,转入条小巷,在处小宅院门口停步,看几眼春联,轻轻敲门。
开门是裴钱,周米粒坐在小板凳上,扛着根绿竹杖。
裴钱站在原地,仰起头,使劲皱着脸。
陈平安揉揉她小脑袋,“师父都知道,什都不要多想,你没有做错什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