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屋门,陈平安取出两根小板凳。
崔东山坐下后,笑道:“山上,有句容易很有歧义言语,‘上山修道有缘由,原来都是神仙种’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听说过。”
崔东山说道:“寻常人听见,只觉得天地不公,待己太薄。会这想人,其实就已经不是神仙种。愤懑之外,其实为自己感到悲哀,才是最应该。”
陈平安默不作声,以脚尖在院中泥地上画出个有极小缺口圆圈,然后向外边画个更大圆,“必须有路可走,所有人才会有机会可选。”
线,就必然要先走过顾家祖宅,陈平安停下脚步,问道:“顾叔叔那边?”
崔东山说道:“清官难断家务事吧。不过如今顾韬已经成大骊旧山岳山神,也算功德圆满,妇人在郡城那边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顾璨在书简湖混得又不错,儿子有出息,丈夫更是步登天,位妇人,将日子过得好,许多-毛病,便自然而然藏起来。”
陈平安继续前行,“悬挂秀水高风匾额那栋宅子?”
崔东山缓缓道:“那位嫁衣女鬼?可怜鬼,喜欢上个可怜人。前者混成可恨可憎,其实后者那才是真可怜,当年被卢氏王朝和大隋两边书院士子,坑骗得惨,最后落得个投湖自尽。个原本只想着在书院靠学问挣到贤人头衔痴情人,希冀着能够以此来换取朝廷认可和敕封,让他可以明媒正娶位女鬼,可惜生早,生在当年大骊,而不是如今大骊。不然就会是截然不同两个结局。那女鬼在书院那边,毕竟是头污秽鬼魅,自然连大门都进不去,她非要硬闯,差点直接魂飞魄散,最后还是她没蠢到家,耗去与大骊朝廷仅剩香火情,才带离那位书生尸骨,还知道那个尘封已久真相,原来书生从未辜负她深情,更是因此而死,她便彻底疯,在顾韬离开她那府邸后,她便带着副棺材,路跌跌撞撞回到那边,脱嫁衣,换上身缟素,每天痴痴呆呆,只说是在等人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这里边对错是非,该怎算?”
崔东山突然沉默片刻,这才缓缓开口,“除第次,先生此后人生,其实并未经历过真正绝望。”
陈平安默不作声,双手笼袖,微微弯腰,看着没有关门泥瓶巷外边。
崔东山继续说道:“例如当年刘羡
崔东山伸出只手掌,以手刀姿势,在空中切几下,笑道:“得看从哪里到哪里,分别作为起始和结尾。以女鬼书生相逢相亲相爱作为起始,以女鬼害死那多读书人作为结尾,那就很简单,巴掌怕死她,如今她自己也不愿活,百。可若是再往前看,从女鬼山水功绩来看,从她秉性良善开始计算,那就会很麻烦,若是还想着她有那万,能够知错改错,此后百年数百年,弥补人世,那就更麻烦。要是再去站在那些枉死读书人角度,去想想问题,就是……天大麻烦。”
崔东山说到这里,问道:“敢问先生,想要截取哪段首尾?”
陈平安没有给出答案。
在陈平安掏出钥匙去开祖宅院门时候,崔东山笑问道:“那先生有没有想过个问题,有事乱如麻,于先生何干?”
陈平安开门后,笑道:“再想想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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