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秋也不是真要陈平安说什,就是多拉个人喝酒而已。
陈平安听着听着,大致也听出些。只是双方关系浅淡,陈平安不愿开口多说。
能够让范大澈如此撕心裂肺,哪怕喝这多酒水,都不舍得多说句重话那个女子俞洽,陈平安稍稍留心过,是个喝酒从不喝醉女子,气质很好,虽然出身不是太好,却有剑气长城女子少见书卷气,却也有几分豪气,陈平安之所以留心,就在于当时她有个动作,让陈平安记住,当时陈三秋、范大澈帮人围坐酒桌,偶遇位剑仙,俞洽与之相识,便起身去敬酒,当时俞洽很自然而然,伸手扶住剑仙手臂,那个动作,其实很点到为止,哪怕是陈平安都不觉得有什失礼,而那位男子剑仙自然也无任何遐思,但是陈平安偏偏就记得很清楚,因为在浩然天下大小各色酒桌上,陈平安曾经见过类似女子,气质清雅,谈吐从容,很能让男子欣赏,类似场景,绝不是说那俞洽就是什水性杨花,恰恰相反,那就只是种极其讲究分寸应酬。
陈平安且不说接受不接受,总之理解,人生何处不在修行路上,各有道法安身立命。
许多言行,许多他人不见于眼中平时功夫,便是某些人为自己默默置换而来张张护身符。
丰盛晚餐。
朋友也会有自己朋友。
除董画符比较孤僻,没什说得上话同龄人,晏琢就会有自己另外小山头,交友广泛陈三秋更多。
正月里,这天陈三秋带着三个要好朋友,在叠嶂铺子那边喝酒。
四人张酒桌,个名叫范大澈大姓子弟,喝得大醉酩酊,欲仙欲死,眼泪鼻涕都喝出来,陈三秋也无奈,其余两个与范大澈差不多出身年轻男女,也没辙,更何况那双男女是对道侣,在今天酒桌上,更不好多说什,因为范大澈心仪女子,门不当户不对,范大澈家世优渥,不曾想竟然给那女子甩,找另外个大姓子弟,差不多开始谈婚论嫁。这件事,陈三秋几个好朋友,也措手不及,都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名叫俞洽观海境女子,要舍范大澈,转投他人怀抱。
但是范大澈显然不理解,甚至从未上心,大概在他心中,自己心仪女子,从来是这般识大体。
归根结底,范大澈喜欢对方,还是死心塌地那种喜欢,毋庸置疑,但是未必真正懂得对方喜好,以及对方处世不容易。
而且听范大澈言语,听闻俞洽要与自己分开后
范大澈自己就更想不明白,所以喝得烂醉如泥,醉话连篇。
见着陈平安,范大澈大声喊道:“呦,这不是咱们二掌柜嘛,难得露面,过来喝酒,喝酒!”
陈平安刚好独自来这边与叠嶂对账,给陈三秋使眼色喊去解围,陈平安有些无奈,对于范大澈和俞洽,只是见过两面,都没怎打过交道,能聊什,所以落座在陈三秋身边长凳上,只是拎两坛酒过去,自己打开坛,默默喝酒而已。范大澈喝高,自顾自伤心伤肺,醉眼朦胧泪眼更朦胧,看来伤心是真伤透心。
最可怜,当然还是喝那多酒,却没醉死,不能忘忧。
没办法,有些时候喝酒浇愁,反而只是在伤口上撒盐,越心疼,越要喝,求个心死,疼死拉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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