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琢涨红脸,甚至没敢解释什,低着头加快脚步,离开书房。
父亲书房无门,只为让这位晏家家主更方便出入。
其实原本不用如此,是晏琢他父亲自己决定,拆房门,说没双臂,就是没,以剑气开门关门,图个好玩吗?
晏溟早就察觉到廊道中自己儿子在那边动静,那胖人,走路震天响,他晏溟如今修为再不济,好歹还是个元婴,岂会不知。
晏溟皱眉道:“不进屋子,就赶紧滚蛋。”
晏琢对于这个父亲,还是敬畏得要死,没办法,打小就给打怕,后来这个爹,大概是彻底死心,对他这个晏家独苗,竟是连打骂都不乐意,直到最后那次背着晏琢返回家中,之后男人才算对儿子稍稍有点好脸色,偶尔会问问晏琢修行进展,在那之后,辈子最大本事就是宠溺独子妇人,大概是得授意,反而破天荒开始对晏琢严厉起来,无论是修行,还是做生意,或是交朋友,都对晏琢管得颇严。
宁姚从袖子里取出枚印章,递给老妪,轻声道:“是偷来。”
老妪哭笑不得,接过手后,看眼印文,怔怔出神,小心翼翼收入袖中,难掩笑容,“姑爷字,真是好。”
尤其那些篆文,极慰人心。
青丝染霜雪,依旧是美人。
宁姚摇摇头,“他自己说过,他字,呆板得很,除楷体字还凑合,其余行草篆,只是学些皮毛,落在行家眼中,只会贻笑大方,不过拿来对付这些材质寻常印章,绰绰有余。”
宁姚被这打岔,心情舒畅几分,笑道:“若是炼化成功,过两天,就陪他起去看看三关之战。”
老妪说道:“小姐以前对这些可半点没兴趣。”
宁姚说道:“如今也没兴趣,只是陪他散散心。”
沉默片刻,宁姚说道:“白嬷嬷可能看不出来,只有炼化五行之金,陈平安会最难过。”
老妪问道:“是心情难过,还是关隘难过?”
晏琢下意识就要听话滚蛋,只是走出去几步后,还是咬咬牙,走向书房,跨过门槛。
晏溟是个不苟言笑中年男子相貌,两只袖管空荡荡,坐在椅子上,身前书案摆满书籍,有头小精魅,负责翻书。
晏溟皱眉问道:“有事?”
晏琢战战兢兢拿出那枚印章,轻轻放在桌上,“爹,送你。没事走啊。”
晏溟愣下,寻常材质印章,问道:“缺钱花?然后就送这个?”
密室外,纳兰夜行有些奇怪,为何个时辰过去,陈平安尚未点燃丹灶。
密室内,陈平安始终闭目凝思,怔怔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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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家那座恨不得贴满墙头“家有钱”四个大字辉煌府邸,胖子晏琢惴惴不安,早早拿到那枚印章,兴匆匆到家,竟是为难起来,根本不敢拿出手,便直拖下来。
今天在他父亲书房外廊道中,犹豫不决,徘徊不去。
宁姚说道:“都是。”
老妪顿时有些提心吊胆,比自家小姐还要紧张。
宁姚笑道:“白嬷嬷,没事,陈平安总能自己解决难题,从来都是这样。如果知道们不放心,他才会不放心。不然话……”
宁姚望向凉亭外演武场,“没什苦头,他会嚼不烂咽不下。”
老妪点头道:“这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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