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那天半夜醒过来后,就跑去喊老厨子起来做顿宵夜,然后还多吃几碗饭,老厨子应该明白这是她道歉吧,应该是懂,老厨子当时系着围裙,还帮她夹菜来着,不像是生气样子。老厨子这人吧,老是老点,丑是丑点,有点最好,不记仇。
还有个更大烦心事,就是裴钱担心自己死皮赖脸跟着种夫子,起到剑气长城那边,师父会不高兴。
裴钱翻个白眼,那家伙又来看竹楼后边那座小池塘。
大骊北岳山君魏檗站在廊道中,微笑道:“裴钱,最近闷不闷?”
裴钱无聊道:“闷啊,怎不闷,闷得脑阔疼。”
剑气长城秋季,没有什萧萧梧桐,芭蕉夜雨,乌啼枯荷,帘卷西风,鸳鸯浦冷,桂花浮玉。
却也有那树树秋色,草木摇落,秋夜凉天,城满月辉。
浩然天下,当下则是春风春雨打春联,春山春水生春草,天下同春。
宝瓶洲龙泉郡落魄山,惊蛰时分,老天爷莫名其妙变脸,阳光高照变成乌云密布,然后下场倾盆大雨。
三个丫头起趴在竹楼二楼廊道里赏雨。
裴钱巴掌轻轻拍在地板上,个鲤鱼打挺站起身,那巴掌极其巧妙,行山杖跟着弹起,被她抄在手中,跃上栏杆,就是通疯魔剑法,无数水珠崩碎,水花四溅,不少往廊道这边溅射而来,魏檗挥挥手,也没着急开口说事情。裴钱边酣畅淋漓出剑,边扯开嗓子喊道:“晴天霹
黑衣小姑娘身边左右,放着根翠绿欲滴行山杖,和条小小金扁担。身为落魄山祖师堂正儿八经右护法,周米粒偷偷给行山杖和小扁担,取两个“小右护法”“小左护法”绰号,只是没敢跟裴钱说这个。裴钱规矩贼多,烦人。好几次都不想跟她耍朋友。
可是双方闹别扭那会儿,才刚开始,周米粒就要开始掰手指数数,等着裴钱来找她耍。
陈暖树有些担心,因为陈灵均前不久好像下定决心,只要他跻身金丹,就立即去北俱芦洲济渎走江。
裴钱换个姿势,仰面躺着,双手交错当做枕头,翘起二郎腿,轻轻晃荡。想想,点点挪动身体,换个方向,二郎腿朝着竹楼屋檐外边雨幕,裴钱最近也有些烦,与老厨子练拳,总觉得差好些意思,没劲,有次她还急眼,朝老厨子怒吼句,然后就给老厨子不太客气地脚踩晕死过去。事后裴钱觉得其实挺对不起老厨子,但也不太乐意说对不起。除那句话,自己确实说得比较冲,其它,本来就是老厨子先不对,喂拳,就该像崔爷爷那样,往死里打她啊。反正又不会真打死她,挨揍她都不怕,闭眼睁眼,打几个哈欠,就又是新天,真不知道老厨子怕个锤儿。
你老厨子每次出手没个气力,算咋回事。她每泡次药缸子,得花掉师父多少银子?她跟暖树合计过,按照她现在这个练武法子,就算裴钱在骑龙巷那边,拉着石柔姐姐起做买卖,哪怕晚上不关门,就她挣来那点碎银子,不知道多少个百年才能赚回来。所以你老厨子干嘛扭扭捏捏,跟没吃饱饭似,喂拳就用心出拳,反正她都是个晕死睡觉下场,她其实先前忍他好几次,最后才忍不住发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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