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白眼道:“这会儿又没外人,给谁看呢,咱俩省点气力好不好,差不多就得。”
崔东山坐回裴钱身边,轻声说道:“想要水到渠成,不露痕迹,不得演练演练?就像咱们落魄山看门绝学撼山拳,不打个几十万上百万遍,能出功夫?”
裴钱嗤笑道:“两回事。师父说,出门在外,行走江湖,与人为善,诚字当头!”
裴钱搬出她师父,自己先生,崔东山便没辙,说多,他容易挨揍。
只不过裴钱很快低声道:“回头俩夫子瞧不见咱们,再好好练练。因为师父还说过,无论是山上还是江湖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示敌以弱,可以帮着保命。示敌以强,可以省去麻烦。”
心老厨子会被邻近山头修道神仙们吹捧,就不知道自己姓什,便将师父这番话原封不动照搬说给朱敛听,当然,裴钱牢记教诲,师父还说过,与人说理,不是自己有理即可,还要看风俗看氛围看时机,再看自己口气与心态,所以裴钱琢磨,就喊上忠心耿耿右护法,来手极其漂亮敲山震虎,小米粒儿反正只管点头、虚心接受就行,事后可以在她裴钱功劳簿上又记功。老厨子听完之后,感慨颇多,受益匪浅,说她长大,裴钱便知道老厨子应该是听进去,比较欣慰。
崔东山在小小墙头上,缓缓而行,是那六步走桩,裴钱觉得大白鹅走得不行,晃东摇西,只是个华而不实花架子,只不过大白鹅不与自己师父学拳,也就无所谓,不然裴钱还真要念叨念叨他几句拳理。有些事情,既然做,便马虎不得,不认真就真不行。
崔东山在狭窄墙头上来回走桩,自言自语道:“相传上古修道之人,能以精诚入梦见真灵。运转三光,日月周旋,心意所向,星斗所指,浩浩神光,忘机巧照百骸,双袖别有壶洞天,任御风云海中,与天地共逍遥。此语当中有大意,万法归源,向词中,且取言,神仙自古不收钱。路上行人且向前,阳寿如朝露转瞬间,生死茫茫不登仙,唯有修真门户,大道家风,头顶上有神与仙,杳杳冥冥夜幕广无边,又有潜寐黄泉下,千秋万岁永不眠,中间有个半死不死人,长生闲余,且低头,为人间耕福田。”
裴钱问道:“师父教你?”
崔东山停下拳桩,以掌拍额,不想说话。
崔东山点点头,深以为然。
落魄山别不多,道理很多。
清晨时分,种秋和曹晴朗老小两位夫子,雷打不动,几乎同时各自打开窗户,按时默诵晨读圣贤书,正襟危坐,心神沉浸其中,裴钱转头望去,撇撇嘴,故作不屑。虽说她脸上不以为然,嘴上也从不说什,可是心里边,还是有些羡慕那个曹木头,读书这块,
裴钱遗憾道:“不是师父说,那就不咋。”
崔东山个金鸡独立,伸出并拢双指,摆出个别扭姿势,指向裴钱,“定!”
裴钱蓦然不动。
然后裴钱冷哼声,双肩震,拳罡流泻,好似打散那门“仙家神通”,立即恢复正常,裴钱双臂环胸,“雕虫小技,贻笑大方。”
崔东山故作惊讶,后退两步,颤声道:“你你你……到底是何方神圣,师出何门,为何小小年纪,竟然能破神通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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