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早已泣不成声,怀抱那根心爱、朝夕相处、经常与它悄悄说自己心里话行山杖,抬起手臂,左手擦擦眼泪,右手再抹抹脸,只是泪水停不下,她便放弃,仰起头,使劲皱着脸,哽咽道:“师父,前边之所以那说,是因为觉得如果是真正武斗,只要白首用心对待,是肯定打不过他,但是弟子真对他很生气,反正打也打不过他,但是拳必须出,弟子是师父开山大弟子,就是不许他瞧不起师父和剑客,打不过,也要打!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陈平安挠挠头,“那就是师父错。师父与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陈平安弯下腰,伸出手掌,帮着她擦拭泪水。
裴钱有些难为情,自己咋个鼻涕都有嘞,赶紧转过头,再转头,便笑逐颜开,“师父怎可能错嘛,师父,把‘对不起’三个字收回去啊。”
此,身为人师,便以新拳与你说旧理?”
裴钱低着头,不说话。
白首头脑片空白,哀莫大于心死,少年只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玩完。
崔东山微笑道:“刘先生,种先生,们随便走走?”
行人心有灵犀,离开原地,只留下那对不算太过久别重逢、却也曾隔着千山万水两座天下师徒。
陈平安捏捏她脸颊,“你就皮吧你。”
他方才差点忍不住都要取出养剑葫饮酒,这会儿已经没喝酒念头,说道:“知道自己出拳轻重,或者说是你出拳之前,能够先想此事,这就意味着你出拳之时,始终是人在出拳,不是人随拳走,很好。所以师父错就是错,师父愿意诚心与你说对不起。然后师父说那些话,你也要稍稍用心,能记住多少是多少,有想不明白,觉
陈平安说道:“师父说过自己道理,现在轮到你说,师父只听你心里话,只要是心里话,不管对不对,师父都不会生气。”
裴钱还是不说话。
死死攥紧那根行山杖。
这是破天荒事情。
陈平安有些无奈,只得再说些,轻声道:“要是以前,这些话,师父不会当着崔东山他们面说你,只会私底下与你讲讲。但是你如今是落魄山祖师堂嫡传弟子,师父又与你聚少离多,而且你如今长大不少,还学拳,与其照顾你心情,私下与你好好说,万你却没上心,那师父宁肯你在这多人面前,觉得师父害你丢面子,在心里埋怨师父不近人情,也要死死记住这些道理。世间万物,余着是福,唯独道理事,余不得。今日能说今日说,昨日遗漏今日补。养不教父之过,教不严师之惰,师父与你说这多烦人烦心规矩,不是要你以后自己走江湖,束手束脚,半点不快活,而是希望你遇事多想,想明白,无碍道理,就可以出拳无忌,次江湖是如此,十次百次更是如此,再有委屈,回山上,找师父。师父不需要弟子为师父打抱不平,师父既然是师父,便理当为弟子护道,裴钱,知道师父心底有个什愿望吗?那就是陈平安教出来弟子也好,学生也罢,下山去,无论天下何处,拳法可以不如人,学问可以输他人,术法无需如何高,但是唯独事,所有天下任何人,不管是谁,都不用来他们来教你们如何做人。师父在,先生在,人足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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