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疑惑道:“怎讲?”
刘羡阳反问道:“为何为己损人?或是不利他人?又或者时地利他,只是种精巧伪装,长远为己?”
刘羡阳又问道:“又为何有人为己又为人,愿意利他?”
刘羡阳自问自答道:“因为这是截然不同两种人,个排斥世道,个亲近世道,前者追求功名利禄,追求切实实在在利益,十分务实,哪怕许多追求之物,是凡夫俗子眼中高不可得之物,其实依旧只是实在低处,是种先天人心,但正因为低,故而实在且牢固。后者则愿意为己同时,心甘情愿去利他,因为务虚,却虚在高处,对于世道,有种后天教化后亲近心,以割舍实物、利益,以实物层面损失,换取内心自安定,当然也有种更深层次归属感,正因为高且虚,所以最容易让自己感到失望,虚实打架,总是前者头破血流居多。归根结底,还是因为前者坚定认为世道不太好,不如此便无法过得好,而后者则相信世道会更好些。所以答案很简单,正阳山和清风城练气士,看似是修道之人,其实所求之物,不是大道,只是利益,比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更高些实在之物,练气士层层境界,件件天材地宝,可以实化显化为多少颗神仙钱机缘,位位身边人,在心中都会有个价位。”
最后刘羡阳说道:“敢断言,你在离开骊珠洞天之后,对于外边读书人,修道人,定产生过不小疑惑,以及自怀疑,最终对读书人和修道人两个大说法,都产生定程度排斥心。”
堂老祖秉性人品,推断大敌临头之际,正阳山压箱底手段。先想好这切,你再出剑,就能够同样出剑,可以让敌人难受百倍。出剑后,不光是伤在对方体魄上,更是伤在人心上,两者天壤之别,修士养伤,闭关而已,说不定还会让正阳山同仇敌忾,反而帮着他们聚拢人心士气,可若是出剑精准,伤及人数人之外,还能够殃及人心大片,到那个时候,你哪怕已经痛快出剑,酣畅收剑,正阳山自会人人继续揪心十年百年,自有十人百人,替你继续出剑,剑剑伤人心。”
刘羡阳笑起来,看着这个不知不觉就从半个哑巴变成半个絮叨鬼陈平安,刘羡阳突然说些莫名其妙言语,“只要你自己愿意活着,不再像最早认识你时候那样,从来没觉得死是件多大事情。那你走出骊珠洞天,就是最对事情。因为你其实比谁都适合活在乱世中,这样就真放心。”
陈平安有些着急,怒道:“你到底听进去没有?!”
刘羡阳笑着点头,“听进去,又不是聋子。”
陈平安喝口闷酒。
陈平安点点头,“确如此。”
刘羡阳这番话,让陈平安受益匪浅。
不愧是在醇儒陈氏那边求学多年读书人。
刘羡阳打趣问道:“这些年你就直琢磨这个?”
陈平安没好气道:“练拳修行都没闲着,然后只要闲着没事,就琢磨这个。”
刘羡阳伸手指指酒碗,“说这多,口渴吧。”
陈平安只是双手笼袖,不知不觉,便没喝酒想法。
刘羡阳笑道:“你真理解正阳山和清风城为何会如此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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