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缓缓登山,嵇海迟迟没有露面,不是个好兆头。
两人虽非什桐叶洲通天人物,但是嵇海向待人接物礼数周到,不是那种喜欢摆架子前辈。黄庭从不是妄自菲薄人,哪怕光是自己人造访扶乩宗,嵇海按照常理,就算不去山门那边迎接,此刻也该在山路台阶之巅那边露面。
钟魁依旧不着急,说道:“听说那北俱芦洲那个与你在砥砺山打过刘景龙,不但已经是剑仙,后边三场问剑,打得很精彩。”
黄庭点头道:“那个婆妈鬼,成剑仙有什奇怪。是元婴境瓶颈更大更高,故而再慢他些,修道之人,不差这几年早晚。相比名次更高两个,林素和徐铉,更看好刘景龙大道成就。当然,这只是个人观感。”
钟魁来兴致,悄悄问道:“这趟北俱芦洲游历,就没谁对你见钟情?”
平安至交好友,你与陈平安关系也好,那咱俩就是亲上加亲,你不帮说几句良心,说不过去啊。”
黄庭刚从北俱芦洲游历归来没多久,未能鼓作气打破元婴瓶颈,回太平山后,说是闭关,其实就是懒得见人。
南下归途,期间路过宝瓶洲时候,还专门走趟大骊王朝,想要见见那个丑乎乎黑炭小丫头,看她剑术刀法学得如何,不曾想小姑娘竟然不在山上,倒是有两个眼神不正家伙,盛情挽留她,年纪大点,是想要骗她当供奉,另外那个只差没流哈喇子,跟市井无赖没啥两样。
黄庭没心情跟钟魁说些玩笑话,此次出山,是山主撵人,不得不陪钟魁走这趟垂裳山,所以说起正事,“有山主密信,应该能帮上忙。其他,都不管。如果嵇海不答应,也没辙,你自求多福。”
钟魁忧愁不已。
黄庭不忌讳这些,“有啊,还不少,骸骨滩鬼蜮谷里边,就有个披麻宗修士,人挺好,都想着介绍师妹给他。”
钟魁哀嚎道:“天底下还有比女子对男子说你人好,更让男人感到天崩地裂、生无可恋言语吗?黄姑娘啊,黄仙子啊,以后求你莫要再说这种话,哪怕当个哑巴都比这更好。”
黄庭又懒得说话。
钟魁望向西边,垂裳山临海。
钟魁自言自语道:““真
黄庭就想不明白,事情大,先前就该上点心,哪有到垂裳山才当回事道理。先前在山脚喊天街,这位曾是书院君子钟魁,杀价起来,功力不浅,半点脸都不要那种。黄庭也是走多山下江湖,依然自愧不如。不过钟魁此人,黄庭不爱搭理他是回事,心中观感不错,是另外回事。太平山役,若非钟魁料敌先机,力挽狂澜,对师门心怀愧疚黄庭,估计已经把自己窝囊憋屈死。
这路上,钟魁走走停停,会在江河湖畔找那些水鬼水仙闲聊老半天,与那游荡在坟茔中野鬼,聊那鸡毛蒜皮老黄历,黄庭反正就由着他,他自己不急,她个旁人更不急。
当时钟魁还有理,与那差点烧黄纸拜把子鬼魅老者道别之后,与黄庭说这叫老人不说古,后生不知谱,是那陈平安与念叨。
沉默黄庭便难得顶句,陈平安也会与人念叨你念叨吗?
钟魁就埋怨她,你们这些剑仙啊,出剑吧,杀人,说话吧,伤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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