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羡阳愣愣,“手都还没牵过?这人读书不多,打小老实,你别骗。”
陈平安五雷轰顶。
刘羡阳满脸悲戚,“比还惨,不是光棍胜似光棍啊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懂。”
刘羡阳摇摇头,“不是懂,是要记得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你说算。”
两人在符舟当中相对而坐。
人生多离别。
点头道:“至于。相信。”
刘羡阳问道:“个李抟景就能压制正阳山数百年,当得起你如此郑重其事?”
陈平安说道:“刘羡阳,早年风雷园与正阳山之争,与以后你二人问剑正阳山,是天壤之别。除正阳山自身藏掖已久门派底蕴之外,以后还要加上份大势,正阳山与清风城许氏,皆是宝瓶洲毫无意外宗门候补,其中正阳山,更会瓜分掉朱荧王朝大半剑道气运,这是龙泉剑宗都做不到,因为大骊宋氏皇帝对阮师傅再尊崇,也绝对不允许龙泉剑宗家独大,给旧中岳地界,划入龙泉剑宗地盘,除阮师傅自身宗门人数太少,是天然限制之外,大骊宋氏此举,更是让正阳山近水楼台,攫取整个朱荧王朝剑修胚子,旦跻身宗门,正阳山就要与大骊宋氏国祚相连,这还是早年李抟景与正阳山诸多剑修老祖那种意气之争吗?”
陈平安叹口气,自顾自摇头,然后加重语气说道:“更多,不能说,反正正阳山是大骊王朝某个大布局重要环节之,不可或缺。到时候你问剑,问,当真只是座正阳山护山大阵和那拨老剑修?”
刘羡阳直愣愣看着陈平安。
只愁春风秋花,聚散真容易。惟愿春花秋月,重逢不太难。
刘羡阳沉默片刻,眨眨眼睛,“那个没?”
陈平安脸疑惑。
刘羡阳环顾四周,四下无人,便手伸出根手指,碰碰。
陈平安赶紧巴掌拍掉刘羡阳手,压低嗓音道:“你找死啊,别拉上起!”
陈平安问道:“哪里不对?”
刘羡阳笑道:“你是不是想岔,谁说问剑事,定要次功成?今儿戳上人家腚儿剑,见机不妙就跑,明儿再回,捅人家裆部剑,不也是问剑?就非要如你所说那般,次打死人家,还得是连剑心连人心并打个稀烂?陈平安,当山上人,便这讲究面子?死要面子活受罪事情,记得你和,打小就不是这种人、不做这种赔本买卖吧?刘羡阳是什人,你不清楚?说话,可能不着调,可做事,还算靠谱吧?”
刘羡阳收敛笑意,“你做什事情,告诉自己只想着无错无错,当真只是无错吗?错,你只是自己没想到、却是在做那最好事情。这种人,才是半糊涂半聪明,不求全,能对付自己,也就能应付对手,日子稀里糊涂是过,锱铢必较也是过,舒心是过,糟心也得过,怎把糟心日子过得舒心,你得多学学。不是说你错,只说对错,你比对多,更好,但是个人吧,偶尔得偷个懒儿,让自己喘口气。这种道理,书上不稀罕讲,但是当年没读过书时候,就已经想明白,只是直没机会告诉你。”
陈平安难得愣就是愣半天。
刘羡阳笑道:“小鼻涕不是小鼻涕虫,你刘大爷还是你刘大爷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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