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土神洲与皑皑洲、扶摇洲,三洲船主,尚未有人开口。
流霞洲与金甲洲是相邻大洲,大体上关系都不差,许多运往倒悬山物资矿产,本就互通有无,所以早就在心声交流。
他们打算等吴虬、唐飞钱、江高台、白溪四人开口之后,再看情况说话。
那本厚重册子,是陈平安负责大方向,隐官脉所有剑修,轮流翻阅档案,合力编撰而成,其中林君璧这些外乡剑修自然功莫大焉,许多隐官脉
“好,麻烦邵兄将春幡斋形势图送份,以后说不定要常来这边做客,宅子太大,免得迷路。”
“看就没有这个必要吧。”
“邵兄再如此不爽利,们就真是教人看笑话纸蔑兄弟啊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
————
个遭罪。
个糟心。
邵云岩说道:“以自身人之苦难,否定整个世道全部善意。以大愿景,否定所有他人悲欢离合。确实都不好。”
陈平安起身笑道:“洞悉人心,真知灼见,邵剑仙真乃高人也。”
邵云岩笑道:“不如隐官多矣。”
个山水窟老祖年轻人,跑出来搅局,将人心拧成条绳。想要做成这点,就得让他们自己先寒心,对原先盟友彻底不信任,貌合神离。先前那些云遮雾绕半真半假言语,终究不是板上钉钉事实,里边那些老狐狸,许多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不吃棍子苦,便不晓得颗枣子甜。所以接下来会做点腌臜事,其中不少,可能就需要邵剑仙出手代劳。在这期间,需要帮忙调用任何位剑仙,只管开口。”
邵云岩笑问道:“隐官大人,不谈人心、愿景如何,只说你这种做事风格,也配被老大剑仙另眼相看、寄予厚望?”
陈平安哑然失笑,抬起头问道:“邵剑仙,说话不用这耿直吧?”
邵云岩笑道:“朋友言语无忌讳。”
陈平安又掬水般捞起积雪,双手轻轻拍,瞬间雪屑纷飞,缓缓道:“做事情,并且还想要做好,总是比讲道理,当好人,更难。”
北俱芦洲渡船管事,对于那本册子所有物资、近乎繁琐定价,皆无半点异议。
事实上,与其余管事船主那种逐字逐句浏览,大不相同,北俱芦洲那些老修士,都是跳着翻书,要饮酒,要喝茶,个个惬意且随意。
原本不太挣钱,如今有机会多挣些,还要奢望什?
南婆娑洲渡船那边,小有异议。
宝瓶洲老龙城苻家、丁家两位船主,也就跟着小有异议。
“哪里哪里。”
“客气客气。”
见如故,把臂言欢。
“邵兄,那串葫芦藤,当真枚养剑葫都不曾留在春幡斋?就看眼,见见世面而已,邵兄不用防贼似看。”
“确实没有留下枚养剑葫,都让卢穗那小丫头带去北俱芦洲,隐官大人若是不信,只管搜寻,找到枚,再附赠枚。”
外人看来,个太不讲道理人,其实他会有许多道理来支撑这个“不讲理”。个喜欢挣钱又能挣到钱人,其实他付出很多自以为不是代价代价。
啊?竟然有这种人?
哦。原来是这种人。
视野所及,天地昏暗,四处碰壁,无非是听天由命。
视线清晰,天地明亮,反而会看到许多不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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