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玉液江。
江水瞬间沸腾,如日坠水底,大火烹炼。
天威浩荡。
阮秀走入水府大殿,那个先前正靠着水运修缮金身水神娘娘,已经跪地不起,甚至都不知道缘由,为何自己见这位女子,便要情不自禁,只求速死!
阮秀走过那个伏地不起、浑身颤抖所谓水神,跨上台阶,转身坐在大殿主位之上,身姿微斜,单手托腮,凝视远方。
裴钱笑逐颜开,“老厨子,咋个神出鬼没上瘾?”
朱敛走入压岁铺子。
裴钱跟在后头,笑嘻嘻道:“自家人,打八折。”
朱敛笑道:“其实也会些糕点做法,其中那金团儿枣泥糕,小有名气,是琢磨出来。”
裴钱将信将疑道:“是当年那南苑国京城贼贵贼贵枣泥糕?”
周米粒赶忙抬起两只手掌,也不合掌,但是飞快,“哇,秀秀姐,最厉害!秀秀姐,鞋子肯定换好多好多吧。”
阮秀笑笑,“还好。”
周米粒绞尽脑汁讲完那个故事,就去隔壁草头铺子去找酒儿聊天去。
裴钱要她不许念叨红烛镇那边事情,周米粒其实本来都忘记,结果给裴钱这说,睡觉都在念叨这事儿,愁得她最近吃饭都不香,嗑瓜子也不顶饿。所以今天见着秀姐姐,可把她别扭坏。
阮秀起身道:“走,耍去。”
天三人起坐在铺子门口晒太阳。
阮秀发现小米粒好像有些躲着自己,讲那北俱芦洲山水故事,都没往常利索,阮秀再看,便大致清楚脉络。
反正与那玉液江水神府有关,具体为何,阮秀不好奇,也懒得问。既然小米粒自己不想说,为难个小姑娘作甚。
阮秀只是吃着桃花糕,不用花钱。
真算起来,她还是两座铺子最早代掌柜来着。
朱敛双手负后,打量着铺子里边各色糕点,点点头,“想不到吧?”
裴钱称赞道:“老厨子,你真是个厨子命。可惜模样不行,不然哪怕年纪大,样打不光棍!”
朱敛嗯声。
石柔神色古怪。
阮秀御风远游玉液江,犹豫下,便不太情愿地施展障眼法。
裴钱跟着起身,“秀秀姐,别去玉液江。”
阮秀笑眯起眼,揉揉小姑娘脑袋,“喜欢你,喜欢小米粒故事,是回事,如何做人,自己说算。”
下刻。
裴钱着急得直跺脚,使劲挠头,咋办咋办。
所幸朱敛来,与裴钱说道:“没事。”
裴钱说道:“秀秀姐,这趟出远门,走好远好远路。”
阮秀笑道:“真厉害呀。”
裴钱使劲点头,“厉害啊厉害,连都要佩服自己。”
裴钱犹豫下,轻声问道:“秀姐姐,你也远游很远吗?”
阮秀想想,随口说道:“天上地下,五湖四海,大山古渊,无处不去。日之所照,皆是足迹。火光映彻,便是辖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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