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有些犯愁,“修行,乌龟爬爬嘞。”
周米粒
她心中恨死那个清风城许氏供奉,更加恨死那个招惹祸事下属官吏。
至于落魄山,丝毫不敢恨。
至于那“阮秀”,想都不敢想。
朱敛对裴钱说道:“修行事,不是为可以不讲理,而是为更好讲理,力所能及,帮弱者去把道理讲清楚。这与修行有成,境界够高,拳头便是道理。两者有着天壤之别。”
然后朱敛又笑道:“慢慢来就是,每个人行善之事,兴许有大小,可善心就只是善心,并无分别。”
不然朱敛早就随着阮姑娘行事。
就像裴钱都心中然,玉液江水神府真正大敌,其实是裴钱这位秀秀姐。
可能是直接将那位水神娘娘打烂金身,或者是炼化掉整条玉液江,只留下水神独活,不是喜欢觉得小事大事都不是事吗,那就用自己道理与大骊朝廷讲去。
换个更加尽心尽责江水正神,对于如今大骊朝廷而言,还不简单?
至于些可能性,寻常人是不去想,例如小精怪被掳走,被参本,座山头就此覆灭,反正只要事情没有发生,就不是道理。论心论事自古难两全。
病恹恹趴在桌上,“不喜欢这样。本来多简单事,那水神府官吏与小米粒道个歉,说句对不起,不就行吗?结果那老妪也好,官吏也罢,腌臜算计那多,不认错也罢,个个歹意念头横生,跟团黑乎乎水草似吓唬人,这是干嘛呢。”
朱敛笑道:“错,这还真就是咱们最强人所难地方。要是给旁人看去听去,也会觉得咱们是得理不饶人,小题大做,咄咄逼人。而让你更加生闷气事情,是这些旁人恻隐之心,也不全是坏事,恰恰相反,是世道不至于太糟糕底线所在。”
裴钱听得头疼,闷闷不乐道:“可总不能就这闹大吧,打杀位水神娘娘,外人怎看待们落魄山?你都说外人都会帮着玉液江。何况也觉得哪怕这位水神娘娘说不认错,不至于打死她啊。师父在话,如怎处置呢。”
朱敛想想,说道:“大概少爷能够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帮着整座玉液江水神府捋顺吧。对错是非,不多点,不少点。”
只是有些事情,朱敛就先不与裴钱说。
阮秀继续挑选着糕点,说道:“其实没那复杂啊。”
裴钱问道:“秀秀姐,怎说?”
阮秀说道:“好好修行。”
朱敛如释重负,他还真怕这位阮姑娘说出些惊世骇俗“纯粹”道理来。
阮秀捻起块糕点,笑道:“新鲜糕点,是好吃些。”
裴钱试探性问道:“老厨子,不然就算吧,想不明白,以后师父回家,再问师父。”
朱敛笑着点头,望向阮秀。
阮秀捻起块桃花糕放入嘴中,转过头,含糊不清道:“随便啊。”
阮秀望向那个跪地不起水神娘娘,“还不走?”
水神娘娘仓皇而走。
例如牵扯到清风城许氏、正阳山甚至更远些内幕。
迷迷糊糊周米粒,已经悄悄弯下膝盖,偷偷把脑袋躲在柜台后边。
什都不知道,不在铺子里边,你们谁都看不见……
朱敛不着急。
这切,也能帮着裴钱修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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