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修登高,问剑于天,境界最高之人,与人间牵连越多,最终步步,极慢极慢,凭借着那些人心牵连复杂丝线,好像是在拖拽着整个世道在往上走。
这才是最早剑修,这才是真正剑心纯粹。
以大毅力大愿望,挑起大负担,承受大磨难,定要让整座人间去往更高处。
现在剑修也好,其他练气士也罢,哪个不是想着清心寡欲,断绝红尘,当那不惹丝毫尘埃山上神仙?
即便天底下修道之人,绝大多数如此心性,其实依旧没有问题,可旦人人皆如此,那就大麻烦。
魏晋答道:“晚辈想过,只是没想明白。”
“阿良不是与你偶遇,是故意找到你,然后教你剑术,不是对你有所算计,觉得你定会赶赴剑气长城,更不是觉得你成就不高,随手给予施舍,好让你这位未来洲剑道气运集大成者,对他感恩戴德,而是由衷希望你魏晋,将来能够与他阿良并肩而立。对魏晋是如此,对所有走在身后同道中人,阿良皆视同仁。”
陈清都说道:“这个答案所在,这就是教你那部剑诀开宗之义所在,剑修需要与弱者为伍,与强者问剑。视他人为蝼蚁者,本身就是蝼蚁。遥想当年,大地之上,哪个不是脚下蝼蚁?”
魏晋似有所悟。
老人双手负后,瞥眼天幕,收回视线,望向南方大地。
绑着姑娘上花轿,那就退步,先让自己活得出息些,让自己错过姑娘,因为早年擦肩而过,在未来岁月里,在她心底,会生出个小小遗憾,说不定将来与丈夫争执时,她就好说句早年那谁谁谁也是爱慕者。
陈清都喜欢魏晋敞亮,于是笑道:“以后隔三岔五,每次你积攒够点小战功,就传授你部剑诀,品秩不低,是早年某位老友大道根本所在。”
魏晋抱拳致礼,并无言语。
在魏晋看来,剑修之心性,与欲说言语,皆在出剑。
陈清都摇摇头,“不太上道啊。”
陈清都双手负后,以手掌轻轻敲击手心,自言自语道:“前者可以多些,后者可以稍微少点,两种人都得有,缺不可。”
南方战场上。
那位玉璞境剑仙死士,与宁姚互换剑后,受点小伤,依旧绝不恋战,立即以诡谲秘法远遁,战场上某些鲜血流淌处,先后出现圈极其细微涟漪,显然是那位妖族剑
剑客剑客,天上剑术,做客大地。
当位剑修,明明是剑仙,却愿意发自肺腑以剑客自居,便有点意思。
在陈清都看来,魏晋就是差这点意思,哪怕这位年轻剑仙,直身在江湖,但事实上,魏晋从来不觉得自己属于江湖,是整个人间过客,最终还是要去山上当神仙,带剑起登山,与切世俗红尘,竭力撇清关系,最怕那纷纷扰扰因果牵扯。
可是。
陈清都举目远眺,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幅画卷。
老人揉揉下巴,啧啧道:“先有那阿良磨百年耳根子,他走,再有二掌柜顶上。看来真是由奢入俭难啊。”
魏晋无奈道:“晚辈学不来。”
老人笑道:“不用学,何况也学不来。”
魏晋问道:“阿良前辈会不会返回剑气长城?”
陈清都反问道:“有没有想过阿良为何要教你闭关破关之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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