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羡阳这份隐忧,不是没有道理,中土文庙位副教主,无论是境界,还是辈分,都与陈淳安不相上下,简而言之,陈淳安是名动天下醇儒,是亚圣脉顶梁柱,但陈淳安在亚圣脉文脉道统当中,言行还是会有很多束缚。
陈淳安当时好像心情不错,与刘羡阳说这是自己与陈平安做桩读书人买卖,若是陈平安只靠文圣脉关门弟子身份,敢这与他陈淳安说大话空话,那就有些不善。最后在那脚下便是大河滔滔石崖之上,陈淳安拍拍刘羡阳肩膀,老先生与年轻人说句新鲜言语,说们这些读书人,不必耻于谈利益,心中务虚要高远,手头务实要厚重,读书人要走出书斋,走在老百姓身边,讲些没读过书人也都听得懂道理。
刘羡阳当时脱口而出句话,说们读书人同道中人,不该只是读书人。
老人大为欣慰,抚须而笑,说们醇儒陈氏家风学风,还是相当不错啊。
阮秀突然说道:“说已经不挂念太多,那还走那条地下河道?直接去往老龙城渡船又不是没有。”
同铺路,有条路子可走,他都喜欢拉上身后陈平安。
人生路上,许多人都愿意自己朋友过得好,只是却未必愿意朋友过得比自己更好,尤其是好太多。
刘羡阳不是这样,陈平安也不是,这大概就是两个性情大不相同人,为何能够成为真正朋友,并且在双方人生都有翻天覆地变化之后,反而更是朋友。
阮秀手捧绣帕,捻起块桃花糕,问道:“没去泥瓶巷与她打声招呼,聊几句?”
刘羡阳感慨道:“少年时爱慕欣欣焉,回头再看,就是美好怀念。”
刘羡阳双手搓脸颊,说道:“当年小镇就那点大,福禄街桃叶巷好看姑娘,看也不敢多想什,她不样,是陈平安邻居,就住在泥瓶巷,连家祖宅都不如,她还是宋搬柴婢女,每天做着挑水做饭活计,便觉得自己怎都配得上她,要真说有多少喜欢,好吧,也有,还是很喜欢,但是没到那寤寐思服、抓心挠肝那份上,切随缘,在不在起,又能如何呢。”
阮秀问道:“剑气长城,是个怎样地方?”
刘羡阳想想,“是个什都少、唯独剑修很多地方,修行,生死,在剑气长城那边,好像都不是什太大事情。所以在那边,酒鬼也
等到刘羡阳感慨完毕,阮秀已经吃完块糕点,又捻起块杏仁酥,说道:“你与爹聊什,爹好像挺高兴。”
刘羡阳笑呵呵道:“阮师傅喝酒,骂陈平安。”
阮秀哦声。
刘羡阳倒也不算骗人,只不过还有件正事,不好与阮秀说。陈淳安当年出海趟,返回之后,就找到刘羡阳,要他回家乡,帮着捎话给宝瓶洲大骊宋氏。刘羡阳觉得让阮邛这位大骊首席供奉、兼自己未来师父去与年轻皇帝掰扯,更合时宜。那件事不算小,是关于醇儒陈氏会支持大隋山崖书院,重返七十二书院之列,但是大骊建造在披云山那座林鹿书院,醇儒陈氏不熟悉,不会在文庙那边说多字。
刘羡阳当时有些疑惑,便坦然询问,不知亚圣脉醇儒陈氏,为何要做这件事情,就不担心亚圣脉内部有非议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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